對視一眼,都沒有接過這個話茬,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葉白的這股怨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畢竟他本就不是什麼忠臣良將,也根本不在乎上面的人如何看待於他,情緒很快就恢復了穩定。
“田知府,你接著往下說。”
“將軍,下官接到的命令中,若是發現將軍野心勃勃、不受控制,那就要拉攏將軍麾下的將校們,分化將軍兵馬。”
“哼,這應該只是第一步吧,接下來應該還會派出將領前來將軍麾下任職,進一步摻沙子,爭奪兵權,架空將軍吧。”
“戲先生大才,下官也是這般想的,而且執行這個任務的,並非只有下官一人,其他人中,應該也有身負特殊使命之人,外圍還有璇璣衛的協助。”
葉白麵上露出一抹冷笑,冷冷地說道:“好啊,這是兩手準備,準備有夠充分的,在暗中保護你們的那些人就是璇璣衛吧?”
“是的,將軍,下官等人從郡城出發的時候,璇璣衛就隱藏在暗中,既是保護下官等人,同時也是監視下官等人。”
田文境臉上閃過一抹思索,略微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將軍有所不知,原本與下官一樣,要到府衙任職的官員可不是4人,而是7人,只是在途中有幾次與亂軍遭遇,這3人不幸罹難了,只剩下了下官等4人而已。”
“當初下官還沒有太多懷疑,畢竟兵兇戰危的,發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的,但是如今仔細想來,這其中卻是有些蹊蹺,遇難的幾名官員,與下官等人甚少接觸,交流不多,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嗎?這是陛下和世家將武安郡當做了棋盤,咱們都是他們手中的棋子而已。”
一直沒有說話的顧雍,臉上閃過一抹落寞的神情,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同樣是世家出身,還曾經擔任過多年丞相的他,對於朝堂上的權力爭鬥,再熟悉不過了。
田文境剛剛所說起的事情,讓他感覺到了熟悉,這等事情,他曾經雖然沒有做過,卻是見過太多了,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讓他們鬥吧,正所謂河蚌相爭漁翁得利,掌握了璇璣衛這把刀,陛下明顯是佔據著上風的,那些世家門閥算盤打得叮噹響,可想要實現,也沒有那麼容易。”
“將軍,我等此刻不應該摻和進去,反倒是要利用兩方爭鬥的良機,趁機擴充實力,只要掌握了強大的勢力,不管他們雙方誰勝誰敗,都不會影響到將軍的安全。”
點了點,葉白輕聲說道:“戲先生所言甚是,他們要鬥就讓他們鬥吧,咱們就只管看戲即可,想要分化本將的兵馬哪有那麼容易。”
葉白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若是單純的政治鬥爭,就他這點水平,根本不可能是那群老狐狸的對手,估計被人給賣了都還在給人數錢呢。
可有著兵將卡牌系統在,他可是底氣十足,手下的所有將領、士卒,都對他忠心耿耿,不會被任何拉攏收買,也不會出賣他。
有兵權在手,他可就立於不敗之地,玩弄政治手段,他的確不是那些久經戰陣的朝堂老狐狸們的對手,可逼急了他,大不了就掀桌子不玩,如今這念頭,手段只是小道,歸根結底還是要看拳頭的,誰的拳頭大,誰才能夠掌握真理。
就在此時,毛驤突然推開書房大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疊紙放在了桌上,附在葉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面上神情一動,蘇乾有些好奇地拿起桌上的紙,仔細看了一遍。
紙上記錄的文字可不少,葉白花了不短的時間才全部看完,之後就讓旁邊的毛驤將紙遞給戲志才等三人傳閱。
一時間,書房中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都是飽讀詩書的才華之士,紙上的內容雖然有些直白,並不華麗,也沒有過多的修飾,不過落在幾人眼中,倒是省了點事,看得很快。
“田文境,還是你先說說吧。”
“將軍,下官也沒有想到,還有這等事情,當初在離開郡城的時候,璇璣衛的人只是告訴下官,為了避免身份暴露,聖旨、官牒等等一切能夠證實身份的東西,都交由璇璣衛保管,用他們的渠道隱秘地送到西城府,到了府城再進行交接。”
“可是下官並不知曉,璇璣衛竟然還會攜帶給將軍的聖旨,還有另外一批人員趕到府城,他們動手實在是太快了,連下官等人都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