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要不斷燒燬糧車的緣故,他們始終未曾全力進攻,才讓兩支運糧隊能夠苟延殘喘到現在。
當週亞夫派來的傳令兵找到兩人,並且傳達了最新軍令的時候,兩支運糧隊已經近乎被全部燒燬,剩餘的糧車已經不多了,強徵的民夫早就一鬨而散,四散逃離了戰場。
只剩下數百負責保護運糧隊的押送士兵躲在用糧車圍成的一個個圓陣中間瑟瑟發抖,祈禱援軍儘快趕到戰場支援。
至於像那些被強徵而來的民夫一般四散逃離,這些蜀軍心中不是沒有產生這樣的心思,可是一看到外圍策馬而立的秦軍騎兵以後,瞬間就打消了主意。
有著糧車圍成的圓陣保護,雖然無法讓他們脫離險境,但好歹可以讓他們多存活一段時間,若是援軍能夠及時趕到,他們甚至還有幾分機會逃出生天。
可要是沒有了圓陣的保護,在這等曠野之中,僅靠他們這兩條腿跑路,是絕對不可能跑得贏秦軍騎兵的,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被秦軍騎兵一路追殺,死在逃亡的路上。
眼看著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可以殲滅蜀軍最後的護衛隊,可週亞夫的軍令已下,秦瓊和李嗣業兩人都沒有半點怠慢,當即下令停止進攻,集結部隊,帶著傷員和屍體迅速撤離。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躲藏在圓陣中的蜀軍士卒們還以為是秦軍有什麼陰謀詭計,想要將他們引出圓陣,更加簡單地消滅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依舊躲在圓陣中小心戒備。
直到過去了大約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才有一些膽子較大的蜀軍士卒,從糧車上面翻了過去,小心地在四周檢視了一下情況,發現襲擊運糧隊的秦軍的確是走了之後,這才大鬆了口氣。
劫後餘生的蜀軍士卒一個個癱軟在地面上,背靠著運糧車大口地喘息,再也不願意動彈一下。
別看他們因為未知的關係,沒有遭遇到秦軍士卒的攻擊,甚至都沒有機會參與廝殺,除了搬運糧車用來作為掩護和阻攔的時候,消耗了部分體力之外,再也沒有機會消耗自身體力了。
可長時間地戒備,精神高度集中,神經也是高度緊張,這種狀態下,精力消耗極大,腦子裡那根弦更是繃得緊緊的,不敢有半點鬆懈。
如今這一放鬆下來,整個人就徹底崩潰了,精神上的疲憊讓他們再也不願意有半分多餘的動作,只想就這樣安靜地躺著。
不是沒有人懷疑,明明佔據著絕對優勢的秦軍,為何會在即將勝利的那一刻突然撤離了,這明顯不符合常識。
有些人幾乎是立馬想到了,應該是柏城縣派出來的援軍已經趕到,秦軍才會放棄即將到手的戰果,撤軍離去。
這個結論一得出,這些僥倖逃過一劫的蜀軍士卒心態就更加放鬆了,有了援軍,他們也終於是安全了。
然而卻沒有人想到,秦軍撤離的確是與柏城縣而來的援軍有關,卻並非是懼怕,而是重整隊伍,對快速趕來的蜀軍援軍展開了襲擊。
也說不上襲擊,雙方是在官道上迎面撞上,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就發動了衝鋒,瞬間大戰在了一起。
柏城縣派出的援軍有6000餘人,兵分兩路,同時支援兩支分路南下的運糧隊,一路援軍只有3000人左右。
在兵力方面,蜀軍援軍與秦瓊、李嗣業兩人麾下的兵馬是相當的,士兵等級卻是要低了一些,摻雜了不少的正規軍士兵,再加上裝備方面的劣勢,綜合戰力是要弱於秦軍的。
不過兩支秦軍本就與蜀軍的運糧隊大戰了一場,雖然戰鬥很是輕鬆,可精力、體力都有所損耗,戰鬥力並不在巔峰狀態,兩方一時間竟是打了個平手。
固然有秦瓊和李嗣業兩員猛將帶頭衝鋒,擊殺了大量的蜀軍士卒,手下沒有一合之敵,在蜀軍戰陣之中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可蜀軍的韌性,卻讓他們一直在戰場上堅持。
若是繼續這般打下去,這場戰鬥將會持續不短的時間,秦軍一方就算獲得勝利,自身的傷亡也不會小。
周亞夫在歷代名將中,的確算不得最為出色的那一批,也談不上用兵如神,可也是一手平定了七國之亂的名將,用兵能力絕對不差。
秦瓊和李嗣業兩路兵馬連番大戰之下的困境,他自然不會想不到,依舊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那自然是早有準備。
就在兩個戰場的雙方軍隊激戰正酣,難分勝負的關鍵時刻,從蜀軍背後,也就是柏城縣的方向,再度殺出了兩支兵馬。
這兩支突然殺出來的兵馬,人數不多,也就只有千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