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靠近長武縣城門,李嗣業就越發謹慎,將那些出身長武縣的敗兵們放在了人群之中,打頭的只留下了十數人,身邊都有麾下的陷陣營士兵看押著。
這般做,就是擔心這些剛剛被俘虜的蜀軍士兵,看到熟人或者戰友之後,心中想法發生變化,突然高聲示警,惹出大亂子來。
或許是李嗣業的做法,給那些蜀軍士兵造成了極大的威脅,讓他們真的不敢亂來,亦或許是之前那一仗,打得實在是太慘了,他們都被打怕了。
也有可能被王翦挑選出來的,大部分都是補充過來不久的府軍,意志什麼的比不上原本的老兵、精銳。
總之,一群“敗兵”狼狽不堪地來到城門前,被急於知曉前線戰況的蜀軍牙將擋住的時候,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給我說清楚,秦軍不是還在幾百裡外的平南縣城嘛,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襲擊了你們?”
“將軍,我們也不知道秦軍是怎麼來的,就是突然出現在營寨外面,然後打起來了。”
“將軍?”
聽到被看管著的蜀軍戰俘口中的稱呼,身後不遠處的李嗣業心中一動,他也沒有想到,竟然運氣會這般好,蜀軍的將軍竟然會直接出現在城門口,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正想著靠近過去,挾持對方,逼迫其餘蜀軍不敢妄動,意外卻在此刻發生了。
“嗯?你這般害怕幹什麼?你們是怎麼逃回來的,莫非是當了逃兵,你們這幫混蛋,竟然敢臨陣脫逃,真是丟盡了本將軍的臉,似你等貪生怕死之輩,不配當本將軍的兵,應該執行戰場紀律。”
連續問了數個問題,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說被他詢問的蜀軍戰俘的確是不知道葉白等人是如何出現的,戰場上的情況他也不敢老實交待啊。
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讓人一眼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誰能想到,這位蜀軍牙將,根本就沒有懷疑這批敗兵有什麼問題,只是認為這些敗兵是貪生怕死,眼見戰況不利,臨陣脫逃當了逃兵而已。
對於逃兵,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員將領,都是深惡痛絕的,尤其是當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部隊中的時候,心中的火氣更是壓制不住。
心頭火起之下,這名蜀軍牙將直接拔出腰間長劍,一劍就將被他拉住問話的蜀軍戰俘捅了個對穿。
在對方那不甘、失望還隱含著一絲嘲諷的眼神中,這位蜀軍牙將還是不太解氣,揮舞長劍,想要將周邊的幾名蜀軍“敗兵”全部擊殺。
剛剛那一劍,雖然有些出乎正在偷摸靠近過來的李嗣業的意料,但死的乃是貨真價實的蜀軍戰俘,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心疼的,可是現在被蜀軍牙將當成洩憤物件的可就不是蜀軍戰俘了,而是他麾下的陷陣營士兵。
這一下,李嗣業可就不能繼續淡定了,雖然恨不得立馬出手殺了那名無能的蜀軍牙將,可雙方到底有些距離,中間還隔著數十名士兵,實在是有些鞭長莫及。
眼看著蜀軍牙將手中長劍就要揮下,手下計程車卒因為沒有命令,竟然沒有反抗的意思,李嗣業是真的著急了,竟然忘記了及時下達命令,一心想著自己出手幫忙。
正在焦急之際,腦子裡靈光一閃,隨手搶過身邊一名陷陣營士卒手中的長刀,用盡全力猛地扔了出去。
李嗣業天生神力,力量強大,被他扔出去的長刀很是輕鬆的飛躍了十數米距離,精準地扎進了蜀軍牙將的身體。
無怪乎李嗣業認為這位蜀軍牙將有些無能,缺乏警惕性不說,輕鬆就放敗兵入城,衝動易怒,關鍵是竟然沒有穿戴甲冑,不要說蜀軍將領標配的鐵甲了,就連皮甲都沒有穿戴,只有一身普通的軍服,外圍罩了一件長袍而已。
沒有甲冑護身,呼嘯而來的長刀輕鬆地穿透了他的肉體,深深地扎進了胸前要害處。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心中怒火矇蔽了理智的蜀軍牙將,身體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城門兩側的石壁之上,胸口還插著一把長刀。
飛躍十數米的距離,刺穿一個成年人的身體,還將其身體帶飛了出去,可見長刀上到底帶著多麼強大的力量,也可以知曉,李嗣業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兄弟們,給我殺,搶奪城門。”
都已經出手了,那自然也不需要有任何掩飾了,在一眾蜀軍士卒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李嗣業再次拿起一柄長刀,大聲呼喊。
“殺。”
精銳的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