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動作最快的陷陣營士卒從城頭上現出身形,在蜀軍士卒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翻越上了城頭,並且站穩腳跟的時候,城頭上稀稀拉拉的蜀軍士卒才發現了不對勁。
可這個時候才發現不對勁,也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完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黑甲士卒是如何做到在沒有云梯的情況下,攀登如此高的城牆,就好像神兵天降一般。
當務之急是趕緊殺了這些已經登城的黑甲士兵,或者把他們趕下去,不能在城內的援軍趕到之前,讓城牆淪陷。
在蜀軍校尉的大喊大叫下,100多名蜀軍士卒揮舞著兵刃衝了上去,與登城的陷陣營士卒激戰在了一起。
讓成本高昂、寶貴的陷陣營重灌步兵率先攻城,自然不是讓他們白白送死的,一個個身穿步人甲的陷陣營士兵,登上城頭之後,那就如同一個個鐵罐頭一般。
儘管初始登城的人數不多,幾乎每一名陷陣營士卒都需要面對數名乃至十數名蜀軍士卒,但身上厚實的甲冑給他們提供了完善的防禦。
蜀軍士卒手中那些僅僅只有十煉級別的兵刃,連葉白先登死士等精銳士卒所裝備的鐵製札甲都不能輕易破開,更別提防護力堪稱冷兵器時代之最的步人甲了。
刀槍撞擊之下,在陷陣營步兵們身上濺起了點點火星,順勢滑開,有些力大的蜀軍士卒,能夠將步人甲上面的甲片劈落幾片,卻也就僅此而已了。
真正能夠一刀劈碎步人甲的,往往只是少數,也就只有那名達到了不入流武將級別的蜀軍校尉而已。
武力的差距,讓這名蜀軍校尉,在面對陷陣營重灌步兵的時候,與其他普通士卒沒有太大的區別,手中的兵刃鋒利度不夠,靠著自身的身體素質,提供了更大的威力,的確可以劈開步人甲。
但僅僅兩三刀之下,渾身的力量就已經消耗不小,大口喘氣,最關鍵的是,手中的兵刃已經卷了刃,已經失去了兵器的作用。
“賊將受死。”
還不等蜀軍校尉重新換一把新的兵刃,一聲怒吼聲中,身穿明光鎧,手持一柄厚重陌刀的李嗣業已經殺到了近前。
這一刀勢大力沉,力劈華山,當頭劈下,明明是重兵,卻也比起尋常輕靈兵刃更加快捷幾分,讓那名蜀軍校尉眼睛看見了,意識也反應了過來,可耗力過多的身體,卻根本來不及有什麼動作。
“噗嗤。”
鐵甲、血肉、骨骼都被當場劈開,整個身體變成兩半,一左一右地飛了出去,原地只留下了大量的鮮血、還散發著熱氣的內臟。
“殺,殺,殺。”
不但是李嗣業已經登上了城頭,還有更多的陷陣營士卒在同伴的浴血掩護下登上了城頭,手中刀槍並舉,將一個個蜀軍士卒砍翻在地。
隨著登上城頭的陷陣營士卒越來越多,城頭上的雙方兵力對比也發生了明顯的偏轉,本來還人多勢眾的蜀軍反倒成了少數,被佔據著甲冑、兵刃、戰力優勢的陷陣營士卒給輕鬆碾壓了。
李嗣業一柄陌刀上下翻飛,在寬敞的城頭上殺得蜀軍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但凡落到他的手中,都會身首異處,絕對沒有幸存的可能,實在是陌刀這等重兵器殺傷力太過於驚人了一些。
不等將城頭上負隅頑抗的蜀軍士卒殺個精光,李嗣業一聲令下,一名校尉帶著100多名陷陣營士卒衝出城頭,順著石梯下到了城門處。
在那些拼命關閉了城門的蜀軍士卒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他們砍成了一堆堆肉醬。
“嘎吱”、“嘎吱”、“嘎吱”
一陣陣有些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剛剛被關閉不久的城門被陷陣營士卒們合力開啟,早已經等候在城外的騎兵順勢衝進了城內。
當先一人,一身白袍銀甲,頭上戴著銀色的頭盔,手中的長槍也在陽光下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胯下的戰馬更是沒有一根雜毛,好一個純白色。
白馬銀槍的英武少年將軍帶著1000多名同樣騎乘著白色戰馬的輕騎兵一掠而過,順著城內街道就衝向了城內。
尚在途中,就與得到訊息急匆匆趕來支援的蜀軍援兵迎頭撞上。
“殺。”
一聲怒吼如同平地春雷乍響,一道白色的身影衝進了蜀軍的援軍人群之中,一杆銀槍在空中帶出道道殘影,朵朵槍花乍現,乍一看,漫天都是槍花、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