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做事烏糟糟的馬虎鬼,每做一步,血管都要結紮乾淨,剪去多餘的組織,永遠保持手術野的清爽,這樣如果有任何組織損傷才能及時發現並加以處理。”
林安心忽然沉默不語,唐師兄的事情就是手術野不清造成的。本來不願回想的往事居然被謝安晨的一句話給輕易勾了回來。
那一天急診室特別忙,來了一個連環車禍的。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病房也早就塞滿了,骨傷科幾乎所有醫生,都從家裡叫到醫院進了手術室。不重的病人全部留在急診清創縫合。城外鋼管廠又送來一個外傷的病人,據說是被鋼條從高處落下割裂了手部面板。來的時候出血特別厲害,壓迫止血後拍了個急診片子,發現沒有骨損傷,純粹的面板和肌肉損傷。
當班的戈醫生當時已經忙糊塗了,開啟壓迫的止血帶看了一下,覺得沒啥大問題,自己就去處理大腿穿通傷的那個病人,讓唐師兄接手,替鋼管廠的這個病人做清創縫合。因為老師已經看過了,說是沒問題,唐師兄也沒再查證,說老實話,以他當時的實力也查證不出來什麼問題。畢竟手部解剖大家都沒見過例項,最多也就見過解剖書上的圖譜和學校解剖室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