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翻找了一下也沒找到自己的資料。
“嬌嬌,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趙淑琴指了指樓上。
狸嬌嬌停下來仔細聽著,似乎有人在說話?
“共和….萬….人民,建設國家…”
兩人安靜地聽了一會陸陸續續地聲音傳到耳裡,她才敢確定上面是有人。
“今天學校放假啊?怎麼會有人在讀語錄?”
趙淑琴朝外面使了一個眼色:“去看看?”
“好,去”狸嬌嬌不看一眼,不放心把東西放辦公室。
她們重新鎖上了辦公室的門,悄悄地走上樓。
學校一共只有兩棟教學樓,一棟三層的,一棟兩層的。
六個老師的辦公室在一樓,原本是個教室,被改成了辦公室。
聲音是從三樓傳來的,越往上走聽得越清楚。
走到三樓時,她們倆徹底聽清了,人在最裡面的教室,不止一個孩子的聲音。
“劉老師?”
趙淑琴站在門口,把裡面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的突然出現,讓那幾個小孩瞬間縮到了木桌子的下面。
劉福紅臉色煞白:“趙老師….夏老師?”
桌子上擺著三個教案本。
劉福紅也負責教語文,歷史和政治,她幾乎是個全能的老師。
狸嬌嬌看到桌子下有個小孩很眼熟。
她沒應答劉福紅,是在想她在哪裡見過這個小孩。
“說吧,劉老師怎麼在這教學生?”
劉福紅身後是黑板,但她沒用粉筆;
有一桶水在旁邊,她用手蘸水在黑板寫的板書。
趙淑琴問她話時,黑板還沒幹。
劉福紅努了努嘴,沒說話。
“你是之前在陽臺上的那個小孩”狸嬌嬌想起來了。
她走到那個小孩面前,把她拉了出來。
看她的動作,劉福紅緊張地向前走了一步。
那小孩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幾天沒洗了,灰撲撲地衣服上還黏了不少泥巴。
衣服上還有幾塊補丁。
“是我,你別說我姑姑”
小孩怕她們怪罪劉福紅,情急之下說了兩人關係。
劉福紅低著頭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邊。
趙淑琴看著其他那幾個有點眼熟小孩,也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了。
“劉老師,你是真不怕前程被毀?”
這些小孩都是黑五類的孩子。
就在學校裡教這些小孩。
趙淑琴說這話,她聽出來了就是不會舉報她的意思。
劉福紅有些委屈:“我也想不到哪裡還能安靜地教他們識字了”
本來就夠慘的了,如果還不識字那不是隻剩下嫁人條路了?
劉福紅不甘心,她冒著巨大風險也要拼。
狸嬌嬌和趙淑琴對視一番。
“農場倉庫呢?”
劉福紅搖頭:“那裡還有人巡邏”
“那有人來了怎麼辦?”狸嬌嬌問小孩。
小孩不說話,指了指窗外。
“三樓跳下去?”狸嬌嬌不敢相信,她走到窗邊去看。
劉福紅解釋道:“不是,跳到二樓陽臺才跳下去”
這有什麼區別?狸嬌嬌皺著眉頭:“出意外怎麼辦?”
小孩低著頭:“不會的,我們沒跳錯過”
圍牆外的稻稈堆就是他們撿來堆好的。
趙淑琴也去窗邊看了:“那你們怎麼進來?翻圍牆啊?”
另外兩個小孩也從桌子底下出來,站在劉福紅身邊。
趙淑琴問,她們就齊刷刷點頭。
這些髒不拉幾,頭髮很短又一絡絡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是小女孩。
“我知道有個地方沒人,還不會被發現”
狸嬌嬌想到孟東來那個竹林深處。
劉福紅一把抓住她的手,眼裡滿是期冀:“真的?”
她知道這裡風險大,但她沒辦法了。
劉福紅是鶴鳴公社的本地人,去到哪都很面熟,只能帶著侄女躲在學校這裡教她們讀書識字。
她哥嫂都被判定為右派,被下放到北疆草場,見都見不上。
全家都靠她這教師的工資撐著,母親癱瘓在床常年用藥。
這些小的連學都上不了。
她們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