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小停住吃早餐的動作昂起頭問：“媽，你知道我男朋友姓什麼叫什麼嗎？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萬一他喜歡家暴怎麼辦？我找他借了這二十萬，他又對我不好，想分手也因為欠著人錢不能分手怎麼辦？還有，他家裡人會不會因為我找他借錢了瞧不起我？”
劉旭春愣了一下，笑著坐下說：“小小，你打小就跟你弟不一樣，辦事特別的靠譜，在外面從來不亂來。你喜歡的男孩子，一定是很好的男孩子，媽媽相信你。要是他不好，你也不會喜歡他啊。對了，我聽你表姐說，你男朋友好像姓顧，小顧是吧！”
聶小小被媽媽嘴裡的“小顧”嗆了一下，還真沒聽誰叫過顧琰小顧，莫名的有些搞笑。
“媽，他叫顧琰，王字旁，兩個火。”
劉旭春語重心長的說：“小小，說實話，你表姐給我打電話說這事時，我就不看好這個小顧，他到底比你長了十歲，兩人年紀相差太大了。這次找他借二十萬，也是試試他的人品品性，小小，他到底答應借錢了沒有啊。”
媽媽一直追著這個話題不放，明顯不死心。
聶小小隻得說：“他答應了。”
劉旭春剛鬆口氣，露出喜悅之情，聶小小又說：“不過他說了，我收了這二十萬，就必須跟他領結婚證，媽，你同意我嫁給他嗎？”
劉旭春不自在的撫撫耳邊的散發：“小小，爸媽不是封建古板的人，你的婚事自己決定就行，只要你喜歡就好了。”
聶小小試探的問：“那我真嫁給他了啊！”就只要二十萬，連那個人見也不見一下，就同意她嫁了是嗎？
多少，心底是有些失望的。
她跟顧琰還在緊張，怕見父母的時候，父母不喜歡他，不同意兩人在一起。看來，他們想多了，她的父母很容易被錢所收買。
劉旭春這時又略微不滿的說：“這麼說，這二十萬就是聘禮了是嗎？可小小，是不是有點兒少啊。小小，我聽你表姐說，你在星城還有一套房子，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小顧給你買的啊？實在不行的話，你把這房子賣了吧，咱不找他借錢了。你好不容易大學畢業，爸媽捨不得你這麼早嫁人。”
聶小小面上笑，心裡冷。她變了，她變的聽一句話能聽出兩個意思。
以前聽到媽媽這樣說，她一定會很感動。可現在聽到這話，她心裡竟然自動翻出另外一道聲音。是啊，你終於大學畢業了，能掙錢了，她捨不得你嫁，她還想讓你多幫助家裡幾年呢。
她變了，變成了自己所討厭的人。明明愛她（媽媽）敬她（媽媽），卻沒辦法再全心全意的相信她，甚至把她的好意誤解成壞意，然後又在心裡自責自己，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媽媽想的那麼壞。
她是愛你的啊，每個媽媽都很偉大都很無私。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你怎麼突然開始懷疑起你的媽媽？
她在心裡鄙視自己，同情自己，討厭自己……
她的心臟，緊緊縮成一團又慢慢放鬆，剛放鬆又緊縮成一團。
情緒重複著，交織著……
她們是母女，她們明明是這麼近的關係，又是這麼遠的關係。這個世上，到底有誰，是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愛著你，呵護著你？
就像花錢買到了假貨，原來，一個人的愛裡也是摻了水的。她是愛你的，可她又沒那麼愛你。
小小的心痛苦的哭泣著，可是，媽媽，我一直那麼那麼的愛你啊，為什麼你不能用同樣的愛回應我？
就因為我是女兒嗎？如果是我要結婚，差二十萬，媽媽，你會勸弟弟借錢給我嗎？
什麼都懂，但什麼都不能說，為了顧全大局，只能把這些心酸放在心裡。
越長大，越沉默，大概就是這樣的原因吧。
她為自己悲傷，為明月悲痛著。
她想哭，又極力忍住眼淚。
“小小，小小……”耳邊是媽媽著急的聲音在喊。
聶小小強忍著眼淚抬頭笑問：“媽，怎麼了？”
“我剛剛說賣房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不賣。”聶小小緊握著拳頭，很輕的吐出堅定的兩個字。
“你這孩子，女孩子要什麼房子啊，你嫁人的時候，男方會有房子的啊，你買房子不是多餘嗎？真是有錢沒處花。你書讀的多，你弟書讀的少，你本事大，幫幫他怎麼了？”
聶小小站起身，神色清冷的問：“媽，二十萬你還借嗎？不借我退了。”
“借，當然要借啊，不然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