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下,兩人跑累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雙手撐在身後看天空,看周圍的景色,心情說不出的愜意和自在。
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了,有時候不拘小節,好像也自有它的樂趣。
聶小小仰頭看遠處天邊與山頂相接的地方,起伏的山巒線條那麼明顯,她總算知道畫家作的畫為什麼那麼好看了。
“唉,好久沒這麼跑過了。上次這麼跑,還是跟她們去玩,看到路上葡萄長的好看,伸手想摘一串,還沒碰到呢,狗就追著我們跑,跑了一圈又一圈,從那以後,我們三個女生再也不敢偷摘人家葡萄了。”
想到那條把她們追到快跑斷氣的大黑狗,聶小小就心有餘悸。
顧琰瞅了她一眼,總感覺她在說自己是狗,但又沒有證據。
聶小小好奇的問:“誒,你上次這麼跑是什麼時候啊?”
“小時候吧。”
“小時候?和朋友玩捉迷藏,你追我逃?”
“不是,是我爸掄起棍子要打我,我就跑了,從村頭跑到村尾,從這座山,跑到那座山。看看看,這邊以前都是山!”
聶小小聽著驚訝的問:“小時候你爸打你你敢跑啊!”
“那我不跑站在那裡等著捱打嗎?”他望著她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
聶小小似明白的點頭,這才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小時候好傻啊,我爸媽打我,我都沒跑,完全不敢跑,就傻呼呼的站那兒捱打。”她推了他一下,氣呼呼的:
“你怎麼那麼聰明啊,都沒人教我,小時候捱打要逃跑。可是跑了回家後,父母看到不更生氣,不打的更狠嗎?”
顧琰:“再打再跑啊,反正不能捱打。”
聶小小默默的對他豎起大拇指。
顧琰放鬆懶散的說著:“其實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真要是犯了什麼大錯,我是不會跑的,自己犯的錯要自己承擔。有時候就是不小心碰壞一些東西,或者犯了一些我自己都不想犯的錯,都是順手的事,男孩子手比較賤,喜歡東看看西摸摸。剛好趕上我爸心情不好,那可不拿著我出氣唄。他打我,我就跑,等我回來他氣也消了,想打我也沒力氣了。”
聶小小順著顧琰的話,仔細一想想也對。
“我小時候,十二歲的時候吧,我爸從地裡回來讓我去燒水,當時我剛好在追劇,可能也到了叛逆期,我就讓我爸自己去燒水喝,結果我爸氣的拿棍條子打我。我就站在那裡任他打,當時我想,我可是他親生女兒,他難道捨得打死我嗎?後來還是鄰居看到了拉開了我爸。那時候我可生氣了,覺得我爸根本不愛我。
聽你這麼一說,想想我當時多過份啊,天那麼熱,我爸剛從地裡回來,讓我燒水我都不幹,我還跟他頂嘴,他肯定氣的打我啊。”
顧琰眯眼打量著她,比較好奇的問:“你這麼乖,還有叛逆的時候?”
聶小小垂下眼眸,有些羞恥的模樣。
顧琰猜測的問:“不會早戀了吧!”
“哪有啊!”聶小小氣的捶了他一下。
“我小時候很笨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早戀啊,喜歡啊。後來想到上初中時那個男生老逗我,還有一個老逼著我喊他哥,估計是喜歡我的意思,但那時候我完全沒想這些,一心只有學習,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真是太傻太單純了。”
“我上次回老家,我們村那個八歲的小妹妹都知道談戀愛了,我問她什麼是談戀愛,她就說親嘴就是談戀愛。她們才八歲,就在追《偷偷藏不住》你知道嗎?我就看了一下,覺得好羞恥,這適合孩子們看嗎?現在的孩子太早熟了。”
顧琰:“現在通訊網路發達,孩子們是懂的挺多的,你還沒說你十二歲時為什麼叛逆?”
“你真要聽?”聶小小有些不太好意思說。
顧琰拉著她的手玩鬧的甩了甩:“想聽。”
“就是虛榮心作祟吧,那時候剛剛懂事,又介於不太懂事之前。看同班同學天天穿漂亮衣服,放假不是去遊樂場,就是去超市,他們的爸媽還帶他們去北京玩,他們嘴裡說的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沒聽過,用現在的話說,簡直每天跟個舔狗一樣跟在別人後面。
村裡還組織捐一些衣服。我心裡傲氣,不想穿別人給的舊衣服,我媽就罵我,兇我,那時候我每天都很難受憋屈,我羨慕別人的爸爸媽媽,特別是電視劇裡的爸爸媽媽,永遠那麼溫柔,那麼在乎自己的孩子的意見。我做夢都想有那樣的爸爸媽媽,於是就看我自己爸媽不順眼,天天跟他們作對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