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衣襬,毫無不習慣。
“所以,你們發現那女人的蹤跡了嗎?封哥可囑咐我了,一定要取了她性命再回去。我怎麼也得拎著她的腦袋回去交差啊!”
夏亦還不知道寒龍堂主的真實身份,口無遮攔地說道。
玉霽的表情變了變,卻沒有阻止,說道:“還沒,但是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得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
“引出來?”夏亦茫然看他。
“我自有辦法。”玉霽勾了勾嘴角,可映在面上的,卻是一抹苦笑。
他懷裡的蠱蟲躁動不安,在盒子裡四處亂撞,他幾乎能夠確定,玉霖就在附近,甚至正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面前的篝火發出噼啪聲響,襯得周遭的環境更為陰森神秘,將玉霽的心籠罩上一層陰影。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夏亦忽地開口,歪了歪頭說道:“但你放心,有我在,她可傷不了你。更何況,這兒還有這麼多北龍堂的人。你就別擔心啦,打架還輪不到你出場的。”
玉霽一愣,看向夏亦那小小的身板,忽地安心一笑:“謝啦。”
作者有話說:
不會寫太多奪嫡的劇情,這本主要還是寫江湖。
後面的爭鬥劇情也都圍繞柳渡城和主角來。
了結
荒郊野嶺的深夜只留有蟬鳴。
北龍堂和柳渡城各派一個人守著篝火,其他人則是隨意躺倒,睡成一片。
玉霽沒有睡覺,他坐在遠離篝火的陰暗處,手裡握著那枚骨笛,用指腹輕輕摩挲。
小時候的事情,玉霽已經記不太清了。他只記得自己被誣陷弒父的時候,絕望和無助的感覺撲面而來。那種人渣父親死了,對他而言算是好事,可他卻只能逃進山林裡,四處躲藏。
當他知曉當年的真相後,他也說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到底如何。
他沒有辦法憎恨自己的姐姐,因為他知曉,一切錯誤的源頭,只是他那個人渣父親。
玉霽望著沉寂的夜空,忽地嘆了一口氣。他捏著骨笛站起身來,從一旁的包袱裡摸出一把匕首,藏入懷中。
他在確定自己的行為沒有驚醒其他人後,悄悄地鑽進叢林中,向著深處走去。
叢林裡多得是各種蟲子,有隨處可見的昆蟲,也有帶著毒性的毒蟲。可這些蟲子見了玉霽,卻好似看到什麼可怕的天敵一般,發出沙沙的聲響,爬得離他遠遠的。
玉霽離營地越來越遠,過了許久,他停在一片還算空曠的平地處,隨性地找了塊石頭坐下。
沒了蟬鳴蟲叫,此處顯得格外空寂瘮人,就連夜晚的風吹來,都好似有人在身後呢喃。
可正是這樣的環境,才能讓玉霽冷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又吐出濁氣,才將那枚小巧的骨笛抵在唇上,闔上眼眸,吹出了聲響。他修長的手指按壓著笛孔,吹奏出了一曲悠長又空靈的曲調。
這首曲調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甚至不能驅使任何一種蠱蟲。
但這卻是萬蠱宗內人人都會吹的調子,據說吹奏此曲,能引得彩蝶纏身,是受神仙眷顧的曲調。
但此刻的荒郊野嶺中,並無彩蝶飛舞,引來的,卻是比彩蝶更加嫵媚、卻也更加危險的女人。
腳步聲自身後而來,曲調卻仍未停止。
玉霽睜開了眼,雖然沒有動作,卻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曲調仍在繼續,收尾時的調子急促且輕快,可在此時,卻顯出幾分索命般危險的氣氛。
曲調戛然而止,一瞬之間,周遭只留下風吹拂而過的樹葉沙沙聲。
忽地,身後的人冷笑了一聲,開口道:“我竟不知柳渡城的人有如此閒心,竟然在此處吹笛賞景。”
陌生的聲音讓玉霽渾身一顫,他難以將這如同蛇蠍般毒辣的聲音,與記憶裡的姐姐聯絡到一起。他沒有回頭,苦笑一聲,將骨笛放在手指間摩挲。
“若得天下太平安穩,每日只是吹笛賞景,又有何不可?”玉霽輕聲說著。
“哈,看來是悠閒日子過久了,忘了以前的苦了。”玉霖向前踏了一步,激得玉霽渾身一顫,冷笑一聲繼續說道:“若是沒有權力與勢力掌握在手中,人只能淪為他人的玩物。”
玉霽一頓,他抿著唇,猶豫了片刻。
作為一名男性,他無法對於玉霖過去的經歷評論什麼,甚至連安慰都算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像他曾經想為玉霖做些什麼似的,現在想來,只能罵自己一聲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