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獨活下來的人,尚且沒有證據。北龍堂又深陷動盪,內鬼也未找到。
但遲早有一天,他要讓北龍堂脫離誅邪會的掌控。
“原來如此。若是有需要幫忙之處,也儘管提。”常宇手指下意識摩挲兩下,代表著他方才在思考著什麼。
“無妨,目前已經處理妥當。只是我仍不明白,北龍堂對兄弟們向來都是極好的,他們又因何起了反叛之心?又是與何人私通,要我的命?莫不是我的管理方式出了問題。”尉遲楓刻意蹙眉,摸著下巴,一副苦惱的樣子。
“這不是堂主的過錯。”常宇忽地眯起了眼,笑意未變,“人的渴望皆是無限的。至於是與何人私通,或許並不重要。”
尉遲楓眉頭皺得更深,他打量著常宇的表情,琢磨著他的這句話。
屋子裡的沉默持續了片刻,尉遲楓輕嘆了口氣,打斷了沉默。
“如此,若有需要幫忙之處,我自會提出。常副堂主在北濟城的這段時間,就讓我好好盡一次地主之誼。”
“不必太過麻煩。我在此處,北龍堂的兄弟們或許會有所拘束。來時我已經看好一家客棧,我帶人住在客棧內便好。”
說罷,常宇便離開了北龍堂,而尉遲楓也將其送到門口便返回。
不住在北龍堂,倒也方便了尉遲楓,少了許多麻煩。
只是不知那笑面狐狸心裡藏著什麼黑水,會不會在外面給他搞出什麼麻煩。
尉遲楓表情難看得嚇人,一路走過去,北龍堂的人看見他都不敢大聲喘息,生怕惹得他更加不快。
等他看到院子裡堆著的禮物盒子後,臉色更差了。
他這輩子只認封庭柳一人做主,絕不會給奸詐卑鄙的誅邪會當狗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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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楓的擔憂並不無道理。
常宇住進了客棧,還未到夜晚,便將客人迎進了門。
客人是個女人,全身被黑色的披風遮擋,身上帶著淡淡的藥味兒,似乎是長期與藥物接觸而沾染了味道。
“北龍堂主情況如何?”女人問道。
“正如你們堂主所猜想的,他並沒有說出當年真相的打算。”常宇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說著。
“呵,算他聰明。”女人冷笑一聲,“沒有證據,也沒有膽量,夾著尾巴做事再好不過了。”
“你們那邊派去的臥底又是如何?”
“我們派出的人被他查出了大半,現在很難再獲得什麼訊息。但有件事,看在我們合作的關係上,倒是可以與你分享。”女人幽幽說道。
“哦?”
“北龍堂主的佩劍。”
“詳細說說。”
“那夜我們派人暗殺失敗,有人看到了他的佩劍出鞘。那劍柄上的寶石裝飾十分珍貴,劍身更是深邃的黑色,不像是尋常鐵礦打造而成的。他失蹤這麼久,回來便帶著這樣一把劍,很是神秘。”
常宇聞言緊蹙著眉頭思考半晌,忽地明白了什麼,展露出笑容。
“不錯,不錯,是一條好線索。待我調查清楚,再告知你們。”
“看來你已經有思路了。”
“你可知,天外寒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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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宇就這樣在北濟城待了三日。
他每日都會在北龍堂內喝上兩個小時的茶,觀察著眾人的行動變化,然後才會回到客棧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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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楓也只好暫停對北龍堂的整頓,等把這尊大佛送走後,才開始他耽擱了三日的工作。
但尉遲楓就此確定了,寒龍堂所做之事,誅邪會上層定是知曉的,否則怎會對他的歸來如此戒備。
眾人心中皆知,只是還未搬上明面,就顯得格外可笑。
“可算把他送走了。”戚鋮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抽的什麼風。得知堂主您的死訊的時候,他們紋絲不動。如今知道您沒死,倒是動作迅速。”
“我說過,有些人不想看到我活著。”
“這……也包括誅邪會嗎?”戚鋮心下一驚,小聲地問道。
尉遲楓瞥了眼他,沒有多說。
但尉遲楓清楚,若是想讓北龍堂完全脫離誅邪會,僅憑他一人的意志是沒有用的。他靠著失憶才知曉了誅邪會真實一面,可眾人掛著“誅邪會”的名頭活了這麼多年,又要如何接受背地裡如同淤泥般的真相……
尉遲楓陷入沉思。
可就在這時,屋外忽地傳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