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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龍堂中人心掛江湖,自然懂得我們此番行為的重要性,便託付給我們了。”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尉遲楓眉梢一挑,轉頭看向能讓自己信任的下屬。下屬心中明瞭,點頭離去,調查此事了。
而那寒龍堂的人卻並不在乎尉遲楓做了什麼,高傲地仰了仰頭,又說道:“若北龍堂主想要進入,我等自然放行。”
彷彿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一樣。
尉遲楓在心裡冷笑一聲。他不在北龍堂時,寒龍堂試圖將他暗中取代,如今他迴歸北龍堂,寒龍堂居然還敢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了。
“那就有勞你們了。”尉遲楓冷冷一瞥,帶人進入了地牢。
地牢裡的人被寒龍堂替換了將近一半,剩下的一半人,皆是不可信的北龍堂中人。
尉遲楓越是向深處走,心中怒意越盛,可當他看到關押在最深處的封庭柳時,心裡的怒火頓時被莫大的心疼與悔恨所覆蓋。他眼中早已忽視了那些路人身影,只剩下眼前失去了往日光彩的心愛之人。
可他卻不能有任何表現,只能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他。
甚至不能給他一個擁抱。
封庭柳雙手被銬著,用鐵鏈吊在棚頂,逼迫得他必須抬起雙臂。而那鐵鏈的長度自然是有人精心設計,叫封庭柳不能坐在地上,偏偏封庭柳使不出站起的力氣,只能用膝蓋支撐身體,跪在原地。
封庭柳衣衫殘破,手腕被勒出了血痕,腿上更是因為一路顛簸磕出了淤青與鮮血。那蒼白的面頰上佈滿薄汗,原本紅潤的薄唇也被他聲聲咬出了齒痕與血印。
封庭柳好似聽到了尉遲楓的腳步聲,微微動了動手指,身體輕顫著,試圖用力抬起頭來。
鐵鏈隨著封庭柳的搖晃而叮噹作響,細微的聲音落在尉遲楓耳中卻是震耳欲聾。
“呃……”封庭柳的喉間發出一聲輕吟,讓尉遲楓恨不得快步上前,將人解救下來,擁入懷中。可尉遲楓卻只能握緊拳頭,任憑自己的指甲在手心中留下一道道印痕。
尉遲楓站在原地看了半晌,看得他咬緊了後槽牙,終是不敢再看,轉過身去。
“走,看他還未清醒,我們留在此地也沒有用處。”
“是。”
他再看下去,恐怕會喪失理智,拋棄一切,將人救下。
但他不能,他想讓封庭柳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上,而不是被人當作魔頭,被人喊殺喊打,淪落到如此地步,甚至流浪江湖……
封庭柳聽到他的聲音,原本渾濁的眼眸頓時清明瞭許多。他艱難地抬頭看去,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封庭柳看著尉遲楓離開地牢,視線不願移開分毫,直到額頭流下的汗水浸溼了眼底,才垂下頭去。
這樣便好。
封庭柳恨不得尉遲楓不來看他,徹底與他撇清關係,永不淪陷於他身旁的漩渦之中。
但封庭柳也明白,尉遲楓絕不會那樣做。他如今的隱忍,也不過是為了之後的爆發做準備罷了。
“咳、咳咳……”
見尉遲楓徹底離開他的視線,他才猛地咳嗽出聲,聲音痛苦,恨不得把肺臟都咳嗽出來,撕心裂肺。
潮溼且髒汙的地牢讓他難以喘息,舊傷疊了新傷的身體更是承受不住此番折磨。
偏偏他的頭痛又會常常作祟,讓他失去理智,甚至失去意識……
“真是狼狽……”封庭柳低笑一聲,嘲諷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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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楓走出地牢,看著站在門口的寒龍堂人,心中更是鬱結。
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方才前去調查守衛的下屬便到了他的面前。
“說吧,怎麼回事。”
尉遲楓面色可怖,手指輕敲著桌面,不經意間釋放著自己的氣勢。
那下屬明知此事不是自己的過錯,卻忍不住地感到害怕。
“起初,那兩個人也沒想翫忽職守。但寒龍堂的人威逼利誘,又說那封庭柳是大魔頭,又說北龍堂的人都是廢物,又說這些都是寒龍堂的功勞……他們差點打起來,是有人把他們勸走了的。”
“勸走?”
“對,說什麼都是同袍不要起內訌,既然都是誅邪會的人,誰來守地牢都是一樣的。那守衛可能正在氣頭上,就……”
“就走了?”
“嗯……”那下屬自己說著都沒了底氣,往後退了半步。
尉遲楓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合眸冷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