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躲開鍾媽的觸碰,往後挪了一步,聲音冰冷地回道:“沒有!”
她的刻意疏離冷漠,讓鍾媽更為奇怪。
明明這幾日與顧南溪的相處融洽,兩人偶爾還會聊些有的沒的。
倒是今日出門後,顧南溪一系列的失常行為,讓她有些犯難。
也許,她心裡是有什麼事,需要一些時間與空間去調和。
鍾媽不再多言,請顧南溪下樓享受午餐,自己則忙前忙後的收拾衣帽間。
當鍾媽看到衣帽間裂成碎片的穿衣鏡時,有些被愣住。
盛少臥房的衣帽間,穿衣鏡是貼合著牆壁設計,不可能會莫名的自己倒下來碎裂。
鍾媽琢磨著到底是怎麼回事,餘光突然瞥見衣帽間的角落裡,這才發現一隻被摔得粉碎的古董花瓶。
依照鏡面牆體裂開的情況來看,是這古董花瓶撞擊形成。
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才讓顧南溪這般氣憤惱怒,做出這樣衝動的行為。
鍾媽皺著眉頭,始終不得其解。
只得帶著手套,貓著腰,開始著手清理碎片。
這已是這一個月以來,碎的第二隻古董花瓶。
上次的意外,因為顧南溪的原因,將一隻剛好空運過來的花瓶砸碎。
當時,在場的所有傭人以為自己大難臨頭,必將被驅逐出半島別墅,各個滿臉愁容,哭天搶地。
然而,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
盛少並未發火懲罰底下的人,反倒是嘴角彆著抹笑,對著眾人命令道:“往後但凡顧南溪喜歡,願意砸多少是多少。”
這下價值連城的擺件,哪怕一件,都夠底下人吃上幾輩子。
盛少卻就這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命人重新佈置,務必放在顧南溪順手的地方。
鍾媽從開始照顧盛少的日常起居時,便覺得這個蓮城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男子,冷漠孤傲到令人生畏。
這些年,她從未見他對異性有過半點的興趣,甚至連晚宴出席,別人攜伴帶侶,他卻依舊孤身一人。
這般高傲冷漠的男子,讓人不禁聯想,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女子來俘獲。
每個人的心裡,描摹過無數的麗影,從上層名媛,到演藝新貴,卻無人設想過,會是顧南溪這樣平淡無奇的樣子。
她以為,盛少不過是孤冷太久,需要溫存,所以才與顧南溪有了交集。
這樣的關係,一般的相處時間,會隨興趣之間淡化。
可是,這段時間的觀察,卻發現盛少似乎付出了真心。
在此之前,鍾媽從未見過,這個冷漠無情的男子有過任何的情緒波動,哪怕是言氏集團處於風雨飄搖,他也可以屹立不倒,威儀俊挺。
可是這樣的男子,卻為顧南溪一次次打破常規,驚慌失措。
鍾媽已無數次見過,午夜時分,盛少裹著外面冰冷蕭寒的氣息而回,進門的第一時間便開口詢問顧南溪的情況。
他的小心翼翼,步步維艱,將顧南溪捧在懷裡,如珍寶般重視維護。
鍾媽見過無數次,颳著寒風的夜晚,盛少將顧南溪從沙發上抱起的樣子,讓她由衷的感到欣慰。
這般高高在上的男子,或許除了坐擁無人匹敵的財富權勢,終究迎來了愛情。
哪怕這段感情裡,顧南溪的惡意挑釁,蠻狠無理,他放低自己的身份,刻意迎合。
“大抵,這才是有血有肉的盛少吧!”
鍾媽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一邊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家壽宴19
餐廳裡,已經擺好鍾媽精心準備的各項菜式。
顧南溪坐下來,開始安靜的吃飯。
整個半島別墅,陷入一場冷風過境後的死寂。
顧南溪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吃著午餐,鍾媽站在旁邊,不時為她加湯添飯。
鍾媽的手藝極好,菜式搭配營養美味,顧南溪卻只是草草的吃了幾口,便有些索然無味。
她換上一貫冷漠的神情,放下勺子,離開席位鱟。
鍾媽看了看碗裡還剩過半的米飯,略微的不贊同,“南溪小姐,再多吃一點吧!”
顧南溪看了看滿桌的飯菜,又看了看鐘媽,語氣平靜無波地說道:“對不起,我實在沒什麼胃口。”
鍾媽有些犯難,這人一旦沒有胃口,身體就會差,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她要如何交代呢!
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