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內心,然後裝呆扮痴,以此來麻痺心中的痛苦。
有幾張紙條上都寫了他內心的歉意和痛苦,他心裡在自責,若是當年沒有那麼淘氣,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上面還有姐姐的責怪給他帶來的心理負擔,還有初次去青樓的興奮和羞愧……這些紙條,張張顯示著一個少年純真的心、內疚的心、痛苦的心。
當長孫凝看到最後一張紙條的時候,她已是止不住地潸然淚下,竟然摟著長孫凜的脖子哭了起來,嘴上唸叨著:“對不起……凜兒……姐不該怪你……”
她的動作和姿勢都很親暱曖昧,少女清新的淡香和柔軟的身子給長孫凜帶來了一些尷尬,不過他還是一邊安慰著姐姐,一邊仔細地看完了最後一張紙條,這張紙條上解開了長孫凜心裡暗藏的一個謎團:
“楊豫之他們笑我是膽小鬼,不敢亂來。 說我肯定害怕王二郎,即便是自己喜歡的女子也沒種去跟她說。 我去了,而且成功了——我的動作把她嚇得退了兩步,然後方家小姐摔了一跤,暈了過去。 那一刻我幾乎就要得逞了,可是當看到了她腿上流的血,我想起了姨,姨死的時候身上流的血更多,我想我要是繼續做下去,可真是對不起姨流的血。 我離開了,一個人跑到了姨的墳,哭了一個時辰……”
原文大致翻譯是這樣,雖然寫得頗為孩子氣,但是長孫凜也大抵能知道善婷為何還是處、女,原來當時的長孫凜沒有做壞事,卻為了在他的豬朋狗友面前逞威風,竟然把這事情給認了。
長孫凜啞然……
大唐永珍 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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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恩?”
“咱倆不是親姐弟……”某人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實在的問題,作出了一個很有意義的總結。
“這事情你不是知道嗎?”長孫凝玉面含嗔,之前她剛剛有過一次情緒撥波動,所以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臉上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倒是透著難得的女人味。
姐弟倆正坐在馬車上,在黑漆漆的暮色中往城裡趕回去。 長孫凜嘿嘿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長孫凝手中拿的小陶罐,陶罐周圍的泥土已經被她抹乾淨。 這東西是長孫凝“徵求”長孫凜的意見,要把它帶回去細細詳讀,收藏在家中。
長孫凜有口難辯,也就預設了那個淳淳赤子心的少年便是自己。 不過他是深為這位平凡而偉大的母親感到感動。 讓他想起了美國海軍醫官湯姆。:杜利醫生說過的一句話:“不平凡之事大都是成就於平凡人之手。 ”
這時車伕黃大在外面吆喝了兩聲,長孫凜回過神來,蒼涼暮色已經轉換成夜,車廂裡也是昏昏暗暗的。 他抬頭想掀起車簾子往外看看到了哪裡,恰好長孫凝也伸出玉手做著與他同樣的動作,兩隻手觸碰在一起,卻又像觸電一般分開。
長孫凝扭過頭去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而長孫凜也是覺得有些尷尬。 空氣中她的馨香若有似無,而他的頸項似乎還保留著她那柔軟身子地觸感。 這樣的氣氛讓他不免想到了前世的妻子。 想起了她香水的芳香,她說話的聲音,他撫摸她時她感受的樣子,還有他們相好時她秀目中的神色。 這時,他地臉上泛起微笑……
長孫府內,今夜的月亮尤其明亮,月光灑在了綺窗上。 映入了燭火舞動地廂房內。 屋裡屋外都很安靜,只有院內牆角的蟲兒偶爾發出幾聲叫喚。 時不時還傳出嬰兒淘氣的咿呀聲。
無雙一個人躺在新家裡的新床上,她把額頭上坐月子抱著的巾帛解了下來,一頭長如黑色天鵝絨般的秀髮,如瀑布似地傾瀉在肩上。 不知為何,她覺得他喜歡看到自己把頭髮披散下來。
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麼地陌生,不安的情緒就像是早晨長安城上飄過的大霧一般,將她團團圍住。 雖然長孫凜的家人對無雙都表示出歡迎且友好的態度。 但她知道他們心裡也許並沒有真正接受她,因為長孫家的核心——她的婆婆至今尚未露面,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無雙彎彎的秀眉緊鎖,玉唇微啟嘆了一口氣。 適才老太君駐著柺杖來看了看她地曾孫兒,大概是因為這是長孫家的第一個曾孫,老太太對這個孩子極為喜歡,上午就過來看過一次,用過晚飯後又過來看了看念兒。 老人家已是到了古稀之年。 自然是單純地對兒孫表示喜愛。
然而無雙卻是擔心自己剛入門,還沒讓家裡人芥蒂消除,反而引來其他人心裡的不舒服。 譬如說她就擔心憐卿心裡有些不高興,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