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菜餚像變魔術般的全堆到小龍女小山似的飯碗上。
也難怪群豪寵她,他們可沒見過像她嘴巴這麼甜的小孩,動不動大哥、大姐的喊,那骨子甜蜜直沁得人心頭一陣爽快,其中最殷勤替她挾菜的除了烈問寒之外,就是傅迴雪。
“傅妹子,我商鞅跟你處了大半輩子可沒見過你對誰好成這副德性,怎地?轉性啦?”商鞅大口吃著他娘子挾的菜,一邊覬覦地說道。
“商老頭,你故意找碴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底不舒坦是因為翩翩沒能坐到你身邊。”她柳眉一挑,神情中有幾許得意。
“妹子,你也知道我和你商大哥沒有子嗣,你又何必淨挑他的痛處!”商大娘一見丈夫受窘,義不容辭幫起腔來。
群豪中最不愛說話的樓雨痕冷眼旁觀,既不偏頗哪一方也不護短,淨顧吃飯。
“不如這麼吧!咱們把翩翩收起來當乾女兒,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商鞅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碗筷一陣晃動。
商大娘兩眼發亮,喜極而泣,眼巴巴地望著被烈問寒逼迫吞下一口白飯的“罪魁禍首”。“我反對!”傅迴雪反應奇快。“小龍女真要成了你們的義女,那咱們算什麼呢?”
商鞅吹鬍子瞪眼睛。“傅丫頭,你存心來壞我的事!”
沒有子嗣,是商鞅一生最引以為憾的事,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可愛又漂亮的娃娃,就像從天而降的甘霖,誰敢叫他放棄,他會立刻找那人拚命去。
“你們……容我插一下嘴!”做壁上觀的納蘭任俠聽不下去了,為了保持他“健康”的胃口,看來他不出馬當和事佬是不成了。
所有的眼光全投到他身上﹔除了仍旁若無人拐騙小龍女吃飯的烈問寒和吃完飯正打算抽腿離去的樓雨痕之外。
“雨痕,你等一下。”傅迴雪眼看自己勢單力孤,連忙喊住樓雨痕。
他的身影怔了怔,很不情願地回到原位。
“神運算元,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先警告你,你要敢沒說出公平、公正的話來,小心我把你踢出龍門水寨。”商鞅那大老粗的脾氣又發作了。
納蘭任俠無所謂地聳聳肩。
江湖人一向不在乎那些繁文耨節的輩分稱呼,龍門水寨這些綠林英豪更是如此,誰也不忌憚他的身分特殊。
“你們一廂情願的你爭我奪,怎麼沒人問一問翩翩的意思如何?”
哇?,真是一語驚醒“胡塗蟲”,所有的眼光又全由納蘭任俠身上轉到小龍女身上。
小龍女在烈問寒的哄騙勸說下百般不願地吃了口白飯,那口白飯自始至終都留在她口中,好不容易有件能夠轉移烈問寒目光的“大事”,她不禁如蒙大赦。
其實烈大當家也明白小龍女不食人間煙火,但是看見她那單薄的身子,又忍不住要她加餐飯,軟言好語、哄拐誘試樣樣都來,反倒自己的飯連動都沒動。
“翩翩,你可願意當我的乾女兒?”商大娘捱了過去,忍不住握住了小龍女的手。
“當乾女兒有什麼好處嗎?”敢情小龍女還以為當人家義女是什麼賺錢的行業呢?!
商大娘連忙點頭。“當然啦!不管你要什麼,我們一定想盡辦法幫你找來。”
小龍女很慎重其事地點點頭。“既然你這麼說,絕對沒問題,但是你一定要烈問寒不許再逼我吃飯,這是唯一的條件,好不好?”
原來她竟為了擺脫烈問寒霸道的餵食方式,而另外找人來幫她“脫離苦海”。
這話一出,群豪全被她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給逗笑了。
這不成條件的條件算什麼?
商鞅沒料到這麼簡單就得到一個女兒,一時大笑連天,震得屋樑都簌簌抖動。
“哎呀,你這老糊塗,笑得這般用力,灰塵都掉到菜盆裡去啦!”商大娘白了丈夫一眼,眼睫眉梢卻全是笑。
她話還沒說完,逗得連頻頻皺眉的烈問寒也露齒一笑,一時整座廳堂充滿豪爽快意的笑聲。
“不好啦……小龍女,翩翩小姐不見了……”
天還濛濛未亮呢,寶兒那女高音吵得整座坐攬風雲樓的人全起了床。
烈問寒披著外衫幾個縱步衝進小龍女的房間裡。
“大當家的,翩翩不見了,我一早要來伺候她梳洗就……沒見到人。”寶兒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像狂跑一圈回來似的。
別說哪還有啥瞌睡蟲,烈問寒簡直清醒的就像一夜沒睡似的,他迭連發出短促有力的命令﹕“通知管家到鐘樓敲鐘,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