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哥,一紋錢一串。”柳飛雪從身上摸出數紋銅錢來,撫了小女孩嫩嫩臉蛋道:“小妹妹,賣給我兩串,我要緬桂一串、桅子一串。”小女孩便從竹棍上取了兩串花來,放到柳飛雪手中,道:“公子哥哥,我只能要你兩紋錢。”說話間伸手在柳飛雪掌中取了兩紋銅錢。柳飛雪將手掌中餘下的幾紋銅錢放到小女孩手中,道:“好乖的小妹妹,這幾紋是哥哥給你買糖吃的。”小女孩聽了,對柳飛雪施了一禮,方才收了餘下的銅錢。
柳飛雪將兩串花朵放到鼻下嗅了一嗅,道:“好香的花。”荊通道:“柳兄弟喜歡花?”柳飛雪道:“嗯!這有什麼奇怪?”荊通當然不奇怪,一個公子喜歡花,本身不是怪事。荊通、柳飛雪二人在花市裡一路逛了過去,街旁商販叫賣聲,行人品花論草聲,討價還價聲混雜一片。
“賣鹽賣鹽,上好的砣砣鹽。賣魚賣魚,上好的青華海鹹魚。”幾個漢子在一家偌大店鋪門前叫賣,店鋪門頭上懸著一塊招牌,書著“盛和鹽號”四字。盛和鹽號店鋪前擁滿了人,生意很是不錯。盛和鹽號對面,是一家富貴鹽號。富貴鹽號比盛和鹽號店面氣派得多,生意卻沒有盛和鹽號的好。富貴鹽號是永昌斧頭幫屬下的一家鹽號,盛和鹽號卻是長刀幫屬下的鹽號。長刀幫總壇在永昌城東門外清華海上打漁島。
荊、柳二人一路往南閒逛過去,街上人來人往、擁擠不堪。柳飛雪忽地對了遠處叫道:“白姑娘白姑娘,不識得我了麼?”遠處人叢中,兩個白裳女子回過頭來,卻是白若雲與另一個女子。白若雲喜道:“荊公子。”荊通便對白若雲拱拱手。幾人相互走到近前,柳飛雪道:“白姑娘,是我叫你,可不是他,你幹嘛只與他打招呼?”白若雲臉上紅了一紅,道:“都還不是一樣。”柳飛雪道:“怎麼會是一樣!我叫你,那是我心裡惦記著你。你叫他,那是你心裡只惦記了他。”白若雲臉上又紅了一紅。荊通插言道:“白姑娘也是來逛花市的?”白若雲道:“嗯,是啊!我們順便買幾砣鹽、幾株緬桂、桅子花苗帶回奄裡去種。”白若雲身旁那白裳女子忽地道:“兩位公子見了我白師姐只顧了說話,我不是人麼?”荊通一愣,道:“我們互不相識,要說什麼?”那白裳女子道:“尊姓大名也可以問上一問啊!”荊通笑了,便問道:“姑娘尊姓大名?”那白裳女子見荊通一本正經樣兒,笑了起來,臉上頓時現了兩個小酒渦來,真是笑靨如花。荊通心下一凜,笑靨女子正待答腔,荊通卻又搶先說道:“姑娘是不是叫夏夢吟?”白裳女子正待說出名姓,忽聽得荊通這般一問,便道:“沒有啊!荊公子莫不是認錯了人?我可不叫夏夢吟,我叫白如雲。”荊通一聽不是,忙道:“對不住,我認錯了人,我有個妹妹,數年前失散了,我看白姑娘與她實是相像,便……”柳飛雪插言道:“錯了好啊,將錯就錯認個妹妹,不是很好麼?”白如雲白了柳飛雪一眼道:“看來這位柳公子到是喜歡認了妹妹,難怪見了我師姐,大老遠就招呼了來。”白若雲道:“師妹,不要對二位公子這般說話。”白如雲鼻子哼了一聲,心下卻不樂意,卻忽地對荊通道:“荊公子要找的人會不會是我們大師姐?我與我們大師姐甚有幾分相像,只是……只是……唉!只是我大師姐名叫白夢雲,卻不是夏夢吟,自然不會是了。”說話間神色甚是失望。
柳飛雪對白如雲道:“歷害、歷害,白小妹妹在白雲奄只怕唸經念得最好?”白若雲奇道:“柳公子,你怎麼知道?”白如雲道:“師姐,不要理他,他是順了嘴瞎說的。”白若雲方醒悟過來,顯然也是因小師妹平日裡口齒伶俐,經念得好,是以柳飛雪一說,便以為柳飛雪知道。白如雲對荊通道:“荊公子,我白若雲師姐說你是真正的大丈夫、真正的英雄呢!”荊通道:“哪裡、哪裡,你師姐亂說了,她才是女中豪傑。”白如雲道:“我白若雲師姐說你是英雄,你說我師姐是女中豪傑,這英雄與豪傑是不是……”白如雲“一對”兩個字正要出口,卻被白若雲伸過手來捂住了嘴巴按了下去。柳飛雪道:“白妹妹,你說我瞎說,我說你亂道,咱們是否才真是一對?”白如雲撇撇嘴,狠了柳飛雪一眼,道:“誰跟你一對了,你想得美!”柳飛雪道:“想得美?你不美我會想麼?狗咬神仙,好壞不分。”白如雲跺了跺腳,又狠了柳飛雪一眼,惹得荊通、白若雲、柳飛雪三人笑了。幾人在街旁說了會兒話,白若雲師姐妹二人還有事要辦,荊通、柳飛雪二人便與白若雲師姐妹分手,之後繼續向南,往花市南端逛去。
第七十五章 遭遇毒鹽事 第七十六章 初用疲兵計
第七十五章 遭遇毒鹽事
荊通與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