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很。”
小寶汗都下來了,吵架厲害得很?
那邊常大嫂已經在開始她獨特的攆人模式了:“各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是家酒館,沒有飯菜,對不起各位了。”
此話一出,那一邊陪小姐坐下的丫鬟歡兒不幹了,跳將起來嚷道:“咦,我說你這老闆娘好沒道理,我明明看見那一桌又是酒又是菜的,怎麼到我們這兒就什麼都沒有啦?莫非欺負我們外鄉人,吃不起你們京城的飯菜嗎?”
常大嫂脾氣不錯,陪笑道:“這位姑娘誤會了,今日是小女生辰,特意做了一桌酒菜,讓我夫君和叔叔喝一杯,這是家宴,當不得待客的。”
歡兒丫頭賭氣地一屁股坐下來:“那我不管,反正姑娘我餓了,我家小姐也餓了,今兒你要是不拿出好酒好菜,我們就不走了。”
常大嫂見這丫頭耍賴,笑臉漸漸收斂起來,冷聲道:“這可就怪了,我只聽說過強賣的,還沒見過強買的,要喝酒可以,一百兩銀子一壺,要吃飯菜,沒有,請另尋他家。”
剛坐下的歡兒聞言又跳了起來,尖叫道:“什麼?一百兩銀子一壺酒?你怎麼不去搶啊?”
常大嫂不理他們,往小寶這一桌走來,嘴裡嘀咕道:“我又沒逼著你喝酒,外面飯館多了去,誰也沒求著你到這兒來啊。”
小寶心裡好笑,這鄭貴妃的溫順模樣只提供給萬曆,一面對別人,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又出來了,這才是把恭妃欺負的死去活來的鄭貴妃形象嘛。
歡兒丫頭已經徹底冒火了,尖叫道:“老三,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莫以為咱們外鄉來的就好欺負。”
那叫老三的漢子答一聲是,一腳就向身邊一張空桌子踹過去,轟地一聲桌倒凳子歪,小寶按捺不住,將腿上坐著的姝兒放開,跳起來就要掄板凳跟他放對。
店門嘩地一聲又被推開,三個歪戴頭巾,胸前衣襟散開的混混模樣男子闖了進來,為首一個看上去像是個混混頭目,努嘴瞪眼罵道:“怎麼啦怎麼啦?奶奶地,你們幾個活膩味了吧?知道這條街是誰罩著的嗎?敢來你金爺地盤上惹事,作死也不找個好地方。”
小寶嚇一跳,怎麼又闖進來一夥,轉頭看看常老闆和常大嫂,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常老闆仍然笑眯眯地招呼小寶:“小寶兄弟,莫要生氣,來來來,陪哥哥喝酒,咱這酒館,可是每個月交份子錢的,自有當地大哥罩著,誰來惹事,用不著咱們出頭。”
常大嫂也一把奪過小寶掄起來的板凳,重新塞回他屁股底下:“坐坐坐,咱們都是斯文人,惡人自有惡人治,小寶兄弟你可別參和。”
小寶心中一動,仔細瞅了瞅進來的幾個混混,一個個走路姿勢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他突然想起來,太監走路姿勢是與常人略有區別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可他研究過這些啊,特別是他要假扮太監不能被人懷疑,這走路姿勢可是特意下過苦功的。
太監走路時,無論兩條小腿有多併攏,上面大腿根處始終是有一些分開的,這是生理加心理造成的結果,自然而然就走成這副模樣。
而這幾個小混混,走路時顯然就是這副樣子。
小寶暗鬆一口氣,傳說中的大內高手,終於出現了。
怪不得常大哥和常大嫂在此開酒館,經常把人往外轟也不怕客人鬧事,合著這些大內高手早就扮成當地混混的模樣,把這一條街控制的死死的,就是有在酒館鬧事的,這些混混進來打架擺平,別人也沒什麼懷疑的地方。
那歡兒小丫鬟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惹禍精,看見有架打立刻興奮起來,揮舞著手臂對那三哥尖叫道:“老三,上去揍他們,上去揍他們。”
坐在那裡一直沒吭聲的青衫小姐終於開口了:“夠了,歡兒,一個大丫頭整天打打殺殺的,沒規矩。”
歡兒撅著嘴委屈道:“小姐啊,是他們不講理不賣吃的給咱們,歡兒我都快要餓死啦,你看他們又叫來幾個混混要攆咱們走啊,哪裡是人家愛打架嘛。”
青衫小姐嘆口氣:“老三,跟人家好好說話,咱們也不是不給銀子,多給一些就是了,省的麻煩。”
那三哥恭恭敬敬答道:“是,小姐。”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錠五十兩的紋銀,粗聲粗氣對常大嫂道:“這錠銀子都夠把你這個店盤下來了,吃頓飯夠了吧?”
常大嫂看也不看他,只顧給常老闆倒酒,嘴裡不屑地叨咕道:“奴家已經說過啦,小店一百兩銀子一壺酒,有些人啊,看著挺大個兒,耳朵不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