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參加他和阿莉耶諾的婚禮?她……做不到。“不要逼我。”為什麼要為難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他朝她伸出手,“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我就陪你耗在這兒。”
耗在這裡?那婚禮怎麼辦?“你快點回去。”她搖著頭往後退。
他定定地鎖住她的眸子,斬釘截鐵地宣告,“一起回去或者一起留在這裡,由你決定。”
“你——”她死命地瞪著他。
他平靜地迎祝她的目光,擺明了沒有迴旋的餘地。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近十分鐘,誰也不讓步。
永遠很想不理他地轉頭就走,管他們要不要結婚,但是隻要想到阿莉耶話真誠的笑臉,她就沒有辦法再繼續堅持下去,“好,我和你一起回去。”她咬緊牙根,漠視心中的痛楚。
“來吧。”他再次朝她伸出手。
她瞪著他的手許久,彷彿那是會咬人的洪水猛獸。
殷罔極也不催她,耐心地等候著。
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之際,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任由他拉著她沉淪心碎。
直升機慢慢地垂直升空,底下的飯店逐漸變得渺小,永遠再也遏止不了胸口的痛像火燒般蔓延開來,眼淚只能往肚裡吞。
過了這一夜。他就是別人的丈夫了。
++ ++ ++翌日早晨直升機降落在浪漫城堡上方的停機坪時,疲憊不堪的永遠正想先回家一趟,卻被一大群人簇擁進浪漫城堡裡的新娘休息室,在她還反應不過來之際——有兩個美髮師在她的頭上大展身手。
有兩個美容師在她的臉上、手上塗塗抹抹、修修剪剪。
還有兩個工作人員訓練有素地幫忙她脫下身上的衣眼,換上純白飄逸的婚紗……等等,純白的婚紗?因徹夜未眠而反應有些遲緩的腦袋慢慢地接收了一切資訊,她陡地大叫了一聲——“全都住手!
所有的人全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她頭上的髮飾只夾了一半,要掉不掉地垂掛在她的瞼旁;她的眼影還未上好,看起來有些可笑;才剛套上的白紗禮服還來不及拉上背部的拉煉,露出一大片白皙無暇的裸背——永遠慢條斯理地環視所有人一眼,“你們是不是弄錯物件了?”
“弄錯物件?”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可能?”有人發出驚呼。
可她不會連自己是不是新娘子都搞不清楚,“我不是新娘子。”殷罔極要娶的人是阿莉耶諾,不是她。
“你不是新娘子?”說話的人手中拿著梳子和定型液。
她不厭其煩地一再重申,“我不是。”
又有人問:“可是你是新郎用直升機接回來的,沒錯吧?”
“沒錯……”她的話沒機會說完。
“那就對了。”眾人又一擁而上,各自繼續未完的工作,永遠壓根兒就沒有置喙的餘地。
“喂!你們,我真的不——”驀地,她不經意自眼角餘光瞥見笑盈盈的阿莉耶諾,正悠閒地站在門口欣賞她任人擺佈的樣子。
她抬起手指向阿莉耶話所在的方向,下一刻卻被人拉了過去,開始替她上桃紅色的指甲油,“她才是新娘子!”阿莉耶諾不是很喜歡殷罔極,迫不及待他想要嫁給他,為什麼此刻卻不在乎身份被錯認?
沒人理會她的話。
阿莉耶諾微笑地攤攤手,“遠姐,她們並沒有弄錯物件。”
沒有……弄錯物件?永遠的反應慢了半拍,沒有弄錯物件的意思就是……新娘子是她!她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殷罔極了?
她想走近阿莉耶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卻掙脫不掉那一群人的鉗制,只能隔空喊話,“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該是把事情說清楚的時候了。“自始至終他想娶的女人就只有遠姐你一個人。”阿莉耶諾起了個頭。
殷罔極想娶的女人就只有她一個……內心剛竄起的喜悅維持不了多久,“那麼你呢?你不是喜歡他?想要嫁給他?”為什麼她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他想娶另一個女人的事實?永遠腦中的思緒很紊亂。
阿莉耶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是喜歡他沒錯,可是卻不想嫁給他,也不能嫁給他。”喜歡分很多種,並不單指男女間的情感。
“說清楚。”事有蹊蹺。
“我們是表兄妹。”她公佈謎底。
在她們談話的同時,其他人也依然快速地幫永遠從頭到腳打理好,她頓時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