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連忙搬了個凳子給我。
我笑了笑,“我可不是什麼領導,都是打工的,我叫蘇影,阿姨你叫我名字好了。”
“哦,好…你坐會兒啊,我給你倒杯水。”說著,阿姨轉身拿起熱水壺,搖了搖,又不好意思地說,“我去打熱水,領導你先坐會兒。”
我很是無奈,她總叫我領導,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
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儀器“嘀嘀嘀”的聲音越發顯得明顯。
說實話,我並不敢太靠近病床。
躺在床上的這位一定就是郭小雅的父親,他嘴裡插著很粗的管子,胸前貼著監測的貼片,那“嘀嘀嘀”的聲音是他的心跳,他每天靠著呼吸器呼吸,每天聽著自己的心跳過活。
他露在外面的手,幹得像千年的老樹皮一樣,插針的周圍有些紅腫,我猜想一定是經常打點滴被針扎的。
外面傳來一陣皮鞋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轉頭看向門口,是郭小雅來了。
“蘇主任,你怎麼來了?”她手裡拿著一疊單子,額頭上也微微冒著汗,“我剛才去交錢了…我媽呢?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去打熱水了。我直接跟護士說找你爸,護士都知道你,就告訴我病房了。”
“嗯,我跟護士們是很熟了,每次欠費的是我,每次找醫生求醫生的也是我。”她苦澀地笑著。
我看著郭小雅,她眼角的傷口已經貼上了一片創可貼,我知道這個聰明的女孩一定跟她母親說是哪裡撞傷了。我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把錢交到她手裡,“這是大左的心意,收下吧…”
“蘇主任,這…”
“拿著吧,什麼都不用說,你現在正需要這些,以後盡心工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