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用過一句話來形容趙胡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很多時候,趙胡纓更像一個古時的俠客,而不是一個神仙般的修真人士。
他仁厚,義薄雲天;他豪邁,快意恩仇;他真性情,衝冠一怒為紅顏。
趙胡纓走過的路,做過的事,遇過的人,縱使過了很久很久,但偶爾聽人提及,仍然讓人不由自主的血脈噴漲,熱血沸騰。那是俠骨柔情,是壯志豪邁,是情仇恩怨,是潛伏在每個人心底深處的俠客夢。
為救故人之子,趙胡纓曾單身匹馬下南荒,連闖三嶺七寨三十六洞,身上留下七十二道傷疤的同時,也留下了赫赫的名聲。
為一個萍水相逢之人,趙胡纓輾轉萬里,一夜之間屠盡惡名昭著的“一毒二兇三魔四惡五鬼六煞和七害”,甚至連這二十八個人的勢力“一幫兩會三門”都抹殺得乾乾淨淨。那一戰之後,趙胡纓的修為整整掉落了兩重境界,閉關一百年才恢復過來。
最令人驚羨的是,趙胡櫻居然為一位叫做宋青箋的女子,怒闖東洲海外的朝元宮,以擬器初期的境界力挑問道期的老怪物,最後居然能全身而退,並抱得美人歸,成全他流傳於世間的所有神話。
在很多人的記憶裡,趙胡纓就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是整個時代的印記。他的橫空出世,如同皓月當空,星凌大地,那一階段所有的天才都淪為了他的陪襯。
與趙胡纓生在同一時代,既是大多數修真人士的幸運,也是他們的不幸。幸運的是,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就在他們的身邊;不幸的是,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居然就在他們的身邊。
關於趙胡纓,有太多的傳說。當傳說變成了神話,有人就會坐上了祭壇,但這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趙胡纓。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趙胡纓。
沒見到趙胡纓之前,梁驍還在猜測,趙胡纓到底會是什麼模樣。待見到趙胡纓時,卻理所當然地認為,趙胡纓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眉眼之間,充滿安靜、平和,臉上永遠都洋溢著一種親切的微笑,只是那一雙深遂的雙眸,任何人都看不到裡面深藏的故事。一身淡青色的道袍,上面繫有一條繡有風紋的腰帶,腰帶上墜有一對玉佩,雕刻著一種古老的圖案和文字。他的雙手很白,如玉質一般溫潤,十指修長,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趙胡纓與夏漢天的關係非同一般,二人並沒有因為境界的差距而見外,有隔閡。夏漢天豪爽地叫一聲老弟,趙胡纓依然親親熱熱地稱他一聲老哥。
梁驍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有太多的不明白。不過長輩在談話,他從來都沒有插嘴的習慣。況且,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同樣恭恭敬敬地站著另一個少年。
夏漢天把來意一一向趙胡纓道來,趙胡纓默默地聽著,偶爾雙眼會有餘光望向梁驍。
“此子境界雖低,但天賦異秉,雖看不出他所修是何種功法,卻處處透著不凡,氣海廣闊,根基紮實,體魄強健,比一般煉體之人還要強三分,入我門下,也不算辱沒。至於洪荒古戰場試煉,憑此子的本事,奪取一個名額應該不在話下。只是洪荒古戰場裡面有沒有“還夢花”此物,卻不好說。”趙胡纓緩緩道。
聽了趙胡纓的話,夏漢天連忙說:“此子奪取名額之事,為兄倒不擔心,畢竟離洪荒古戰場歷煉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有老弟你的**,就是一隻蛤蟆也會大放光彩。老弟所收的弟子雖不多,但在這九峰十八城裡面,誰敢輕視你門下的任何一人。”
“那都是虛的,師傅帶入門,修行在個人,重要的還得靠他們自己。修真不易,若無大毅力,大機緣,問道成仙,只不過是鏡花水月,南柯一夢。”
“此子秉性仁厚,人夠勤勉,醫術高超,丹藥精通,煉器頗得為兄的傳承,否則為兄也不敢帶他來見老弟。雖說是為了“還夢花”,但更多原因是為了給他找一條修行的通天大道。再說,此子對為兄還有救命之恩。”夏漢天對趙胡纓說。
“原來如此,看來小弟還是有些低估了此子的能力。”
趙胡纓思忖片刻,然後對另一個站著的少年道:“玄蟬子,你先帶這位師弟下去安頓好,過幾天,待門派招收弟子結束之後,再安排他們統一拜師。”
“是,師尊。”玄蟬子恭敬地應了一下,然後帶著梁驍走出了殿外。
玄蟬子的年齡跟梁驍相仿,風度翩翩,一襲白衣,乾淨得不帶一絲塵埃,面如冠玉,劍眉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