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突然轉過身子,飛也似地跑了。
春水自然跟著她,兩人又跑出十多丈,春水道:“你……你跑什麼?”
明珠道:“我受不了啦,他……他那樣瞧著我,我若瞧他一眼,就要暈過去了。”
春水嘆道:“你在他面前好歹還能說話,我卻連話都說不出了,你快要暈過去,我……我簡直早已暈過去了。沈公子,自然就是沈浪。沈浪微微笑著目送她們遠去,微笑著關起了門,於是,屋子裡又只剩下他和斜倚在繡榻上的染香。染香已打扮得更美了。那華而不俗的打扮,她那柔軟而舒服的衣衫,她那懶散的神態,就像是個天生的千金小姐,富家少奶奶,無論是誰,做夢也不會想到她竟是別人的丫頭,就連她自己,似乎都已將這點忘了。此刻,那纖巧的,染著玫瑰花汁的腳趾,正在逗弄著一隻蜷曲在床角,長著滿身白毛的小貓。她的眼睛正也像貓似地瞪著沈浪,故意輕嘆道:“你瞧那兩個小丫頭,已經快要為你發瘋了,你還是今天早上才來,若是再過兩天,那還得了?”
沈浪道:“哦!”
染香瞧著他那懶散的,滿不在乎的微笑,突又長嘆道:“其實,我也快為你發瘋了,你可知道?”
沈浪道:“哦!為什麼?”
染香道:“只因為你……你實在是個奇怪的男人。”
沈浪笑道:“我自己卻覺得我正常得很,哪有什麼奇怪之處?”
染香道:“你若不奇怪,世上就沒有奇怪的人了。”
沈浪道:“我怪在哪裡?我的鼻子生得怪麼?我的眼睛長得怪麼?我的眉毛難道生到眼睛下面麼?我……”
染香道:“你的鼻子眼睛都不怪,但你的心……”
沈浪道:“我的心又有何怪?”
染香道:“人心都是肉做的,只有你的心是鐵。”
沈浪笑道:“我莫非吞下了秤錘?”
染香道:“我問你,你的心若不是鐵做的,為什麼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未和朱姑娘打一個,這簡直連我都要為她傷心了。”
沈浪道:“既是非走不可,打個招呼又有何用,這招呼留著等我回去時再打,豈非要好的多麼?”
染香眨了眨眼睛,笑道:“算你說得有理,但……但這一路上,你競能始終坐在車子裡,連瞧都不往窗外瞧一眼,你若不是鐵心人,怎忍得住。”
沈浪道:“我若往窗外瞧一眼,若是瞧見了什麼與我有關的人,只怕就已來不了此地,所以我只好不瞧了。”
染香道:“好,算你會說,但……但這一路上,我睡在你身旁,你……你……你竟連動都不動,你的心不是鐵做的是什麼?”
沈浪大笑道:“我不動你,你動我豈非也是一樣。”
染香紅著臉,咬著櫻唇道:“我動你有什麼用,你……簡直像是個死人,你……你……你簡直連這隻貓都不如……”
她腳尖輕輕一踢,那隻貓果然“咪鳴”一聲,竄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