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白飛飛呀白飛飛,你寧願孤苦終老,也沒有殺我,白飛飛呀白飛飛,我一直看錯了你,你實在是個好人,我……我對不起你,我實在對不起你。”
熊貓兒道:“她若真的是好心的人,為何又要將咱們害成這模樣,為何又要偷走咱們的糧食和水,帶走咱們的馬?”
沈浪長嘆道:“她……實在是個不可捉摸的女人,她的心意,真是誰也猜不透的,她究意是善?是惡?只怕也永遠沒有人知道。”
熊貓兒默然半晌,也長嘆道:“無論如何,她實在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她竟能始終裝出暈迷不醒的樣子,竟忍得住那要命的餓渴,連眼睛都不睜開,就只這一點,已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白飛飛呀白飛飛,我實在不能不佩服你。”
熊貓兒道:“但她既然已絕情不恨,萬念俱灰,既然早已存心一走了之,為什麼不好好的走,卻要在臨走前還害咱們一下。”
沈浪黯然道:“這或者是她不願在那種情況下與咱們相見,寧可咬緊牙關,忍受百般痛苦,也要掙回面子,要我們知道,她畢竟是強者。”
朱七幽幽道:“這也許是她不願當面和你別離,更不願讓你瞧不起她……一個女人,是寧願吃任何苦,也不願被她所愛的人瞧不起的,尤其是她這種女人。”
熊貓兒苦笑道:“有誰會瞧不起她,連沈浪都在她手裡栽過幾次斤斗,還有誰敢瞧不起她,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又有誰能令沈浪吃虧上當?”
朱七七突然大聲道:“沈浪吃她的虧,上她的當,並不是不如她!”
熊貓兒道:“那是為什麼?”
朱七七道:“這隻因沈浪始終在同情她,可憐她,一心只想救她,幫助她,而沒有想害她,也沒有想對付她,否則就算有十個白飛飛,又怎能害得到沈浪?”
熊貓兒嘆道:“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喜歡沈浪,並不瞭解他,如今我才知道最瞭解沈浪還是你,咱們都不如你。”
朱七七悠悠道:“這隻因為我全心全意都放在沈浪身上,自然比你們都瞭解他。”
熊貓兒大笑道:“沈浪呀沈浪,你有這樣的紅顏知己,這一輩子總算沒有白活了。”
突聽王憐花大聲道:“此時此刻,你還笑得出,我總算佩服你。”
他嘴裡像是被塞了沙土,連話都說不清了。
熊貓兒道:“我為何笑不出?至少我沒有被人活埋在地下。”
王憐花道:“我算什麼?但咱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沈浪,怎知也被人像死豬般捆起來,我們實在有點不懂了。”
沈浪也不招惱,淡淡道:“你若是稍為機警些,咱們也不至於變得如此模樣。”
王憐花冷笑道:“這難道還能怪我不成?”
沈浪道:“你可知道咱們怎會被人捆住還毫無所覺?這隻因為白飛飛昨夜已在咱們所喝的水袋裡下了迷藥,你可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的迷藥?那就是我叫你留守在這裡的時候,你既然將水看得比別人的性命都重要,又為何不睜開眼睛瞧著?”
王憐花將嘴裡的土咬得沙沙作響,卻說不出話來。
熊貓兒道:“別的且不管,咱們此刻該怎麼辦呢?我手腳全沒有半分力氣,連這繩子也掙不開,再這樣下去,只怕要被曬焦了。”
他乾笑了一聲,道:“烤焦了的貓,不知滋味如何,至少我自己是嘗不到的了。”
王憐花冷笑道:“有趣,這話當真有趣。”
“呸”的一聲,將嘴裡一口沙子重重唾在地上。
日光,已越來越是強烈,曬得沙子都發了燙。
熊貓兒已曬得頭暈眼花,綁在他身上的繩子,也似在漸漸收縮,勒得他直疼入骨子裡。他嘴唇也已被曬得裂了開來,喃喃道:“白飛飛呀白飛飛,你沒有殺死我,我並不感激你,這樣豈非比一刀殺死我還狠毒百倍,你沒有殺死我們,原來只是要折磨我們。”
王憐花嘆道:“我雖然也自知這一生絕對不得好死,卻也未想到會被太陽活活曬死,這樣的死法當真比任何死法,都難受得多。”
沈浪微微一笑,道:“無論怎麼樣死,都不會很舒服的。”
王憐花瞪大眼睛,道:“到了現在,你還笑得出?”
熊貓兒大聲道:“能看到你這樣人被活活曬死,為何不可笑……我也要大笑……哈哈……哈哈……”
他用盡氣力,大笑了幾聲,怎奈唇焦舌枯,又怎能笑得出,那笑聲聽來當真比哭聲還要難聽幾倍。
王憐花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