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忽聽一陣悠揚的樂聲傳來。
轎簾深垂,沈浪坐在轎子內,竟未掀起簾子瞧一眼。
只聽樂聲越來越近,轎子忽然停下,一個少女的聲音在轎外,道:“可是沈公子來了?”
那大漢道:“正是。”
那少女道:“好,轎子由咱們抬進去,你兩人已沒事了。”
接著,轎子又被抬起,又走了二十餘步,但覺溫度驟暖,一時有香氣襲來,香透重簾。
沈浪還是安坐不動,似乎別人若不請他下轎,他永遠在轎子裡,但這時那少女的語聲已在嬌笑道:“沈公子!你睡著了麼?”
絃樂之聲不絕,有少女在曼聲低唱:“這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那邊走,這邊走,且飲金樽酒。”
這正是王者之歌。
沈浪終於下轎。
這是個華麗而寬敞的帳篷,帳篷裡一切陳設,都華麗得不似人間所有,但若問沈浪這些陳設究竟是些什麼?
他只怕連一件也說不出來,只因他下轎第一眼瞧見的,便是無數個絕色少女,他哪裡有空再去瞧別的。
暗淡而銷魂的燈光下,有二三十個身穿輕紗,身材苗條的少女,她們的長髮披散著,赤著雪白的天足。
輕紗朦朧,並沒有遮住她們可愛的軀體,反而將她們的胴體襯托得更可愛,更神秘,更令人心動。
她們有的斜倚在虎皮褥旁,輕挑慢然,弄著管絃,有的手託香腮,慢聲低唱,也有的正隨著歌聲,婀娜起舞,輕紗飄揚,春光掩映,那雪玉般的肌膚,雖只讓人匆匆一瞥,但卻也更令人心施搖盪,不能自主。
還有五六個少女,正圍著張矮几,在淺斟慢飲著金盃美酒,矮几後一個少女星眸微蕩,酥胸半露,春色已上眉梢,就在她膝上,正臥著個人頭,是個沈浪只瞧得見此人頭上的王冠,卻瞧不清他的面目。
沈浪站著不動,面帶笑容。
所有的少女似都已被他風神所動,俱都回過頭,也不知有多少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瞧著他。
沈浪也不在乎,誰若瞧他,他就去瞧誰,忽然有一隻細細緻致的玉腿伸到他面前,他也不皺眉,更不退縮。
這時矮几後突有人朗聲而詠:“醉臥美人膝,醒握無敵劍,豈不快哉,豈不快哉。”
沈浪微笑道:“快哉快哉,是名快樂。”
矮几後那人哈哈笑道:“好!好!是沈浪麼?”
沈浪道:“正是。”
矮几後那人道:“你知道我是誰?”
沈浪道:“自然。”
只見矮几後伸出一隻手來,幾位豔姬立刻奉上金盃。
這隻手果然是瑩白修長,宛如女子,手的中指上,果然戴著三枚奇形紫金戒指,在燈下閃閃發光。
手持金盃那人朗笑道:“你我既已相識,何妨共飲一杯。”
沈浪道:“好。”
他這一個字卻幾乎都未說完,曼舞著的豔姬已扭動著蛇腰,曼舞到他面前,雙手奉上一隻金盃,媚笑如春花,低語如呻吟,道:“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