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兒大怒道:“這人瘋了,胡說八道。”
沈浪沉聲道:“錢公泰,我且問你,我們為何殺人滅口。”
錢公泰嘶聲道:“咱們丐幫當你是朋友,哪知你卻在酒中下毒,不但害了這千百位朋友,而且,竟還將他們洗劫一空。”
熊貓兒臉都氣紅了,大聲道:“放屁,放狗屁,誰說我們下的毒下,誰說我們洗劫……”
錢公泰大喝道:“你和沈浪大搖大擺走過來動的手,我難道沒有瞧見麼。”
熊貓兒氣得已說不出話,反手一掌摑了過去。
但他的手卻被沈浪拉住。
沈浪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和顏悅色,道:“你難道不想想,當真是我們下的手,我們怎會又回來這裡。”
錢公泰冷笑道:“你此番回來,正是看看這裡的人是否已死盡死絕,否則若有人將你的惡毒手段傳將出來,你怎能在江湖立足。”
沈浪、熊貓兒對望一眼,心裡卻不禁冒出股寒意。
這是王憐花的毒辣手段。
他自己做了壞事,卻要人扮成沈浪與熊貓兒的模樣,竟要教別人將這筆債算在沈浪與熊貓兒身上。
而沈浪與熊貓兒此刻縱有百口,也難以辯白,只因人們若是親眼瞧見了一件事,就必定深信不疑,無論什麼話也休想改變得了。
沈浪與熊貓兒唯有將錢公泰殺了,但他們若真將錢公泰殺了,豈非更是無利有害,何況,他們也根本下不了這毒手。
兩人面面相覷,竟不知如何是好。
錢公泰嘶聲道:“我話已說完,你們殺了我吧。”
熊貓兒恨聲道:“你這呆子,我真想將你殺了算了。”
錢公泰狂笑道:“你為何還不動手?”熊貓兒道:“我……我……”猛一跺腳,大罵道:“王憐花,你這惡賊,害得我好苦。”
沈浪嘆道:“王憐花……王憐花,你果然厲害。”
熊貓兒道:“沈浪,你……難道連你也想不出個法子麼?”
沈浪苦笑道:“此事縱是神仙前來,只怕也,……”突然馬躥聲響,三人三騎,急馳而來。
這三匹馬來得好快,眨眼間便了到棚外,馬上躍下三條黑衣大漢,手裡卻提著三隻特大的紫銅茶壺。
熊貓兒厲喝道:“來的是什麼人?”
三條大漢瞧了瞧沈浪,又瞧了瞧熊貓兒,面上神情竟然不變,當先一人,微微一笑道:“我家公子知道此間有人中毒,特地令我等前來解救。”
熊貓兒失聲道:“你家公子,莫非是王憐花。”
那大漢神色不動,道:“正是。”
熊貓兒大喝道:“好惡賊,居然敢來。”
虎吼一聲,便待撲過去。
但他身子卻又被沈浪拉住。
熊貓兒怒道:“你……你為何還要拉我。”
沈浪嘆道:“你此刻怎能動手。”
熊貓兒瞧了四下中毒的人們一眼——此刻他若動手,有誰能救他們,他只有咬緊牙關,忍住。
沈浪目光凝視著那大漢,一字字道:“你家公子怎會知道這裡有人中毒?”
熊貓兒拍掌道:“對了,王憐花怎會知道?莫非是他下的毒?”
那大漢微微笑道:“我家公子就怕有些人面獸心的惡徒,會暗下毒手,是故早已命我兄弟到這裡來瞧過一遍了。”
熊貓兒怒吼道:“放屁,你……你……你……”
那大漢道:“救人之事,刻不容緩,兩位故意拖延,莫非當真忍心眼睜睜瞧著這千百豪傑一個個的死麼?”
錢公泰慘呼道:“沈浪,熊貓兒,求求你們,饒了這些人吧,他們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你……你們難道不是父母生的麼?”
熊貓兒已快急瘋了,這些人救醒後,必定要將他和沈浪恨之入骨,那時他也無法向這些人解釋。
他明知這又是王憐花要借這些人的嘴,將他和沈浪的惡名傳佈天下。
但他又怎能不讓這三條大漢動手救人?王憐花如此做法,當真比將這些人全都殺了還要厲害的多。
只聽沈浪道:“好,你們快動手吧。”
熊貓兒嘶聲道:“但我們……”
沈浪黯然道:“我們……我們只有走。”
熊貓兒道:“走?”
沈浪慘然一笑,道:“我們此刻若不走,等大家醒來,麻煩就更多了,到那時,只怕……只怕永遠也無法走了。”
三條大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