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熊貓兒的目力,也瞧不出好究竟是些什麼。
沈浪道:“咱們下去瞧瞧。”
他竟自危崖上凌空一躍而下,衣袂飄飛,宛如神仙。
熊貓兒大笑道:“好輕功,我也來試試。”
他咬了咬牙,竟也一躍而下,但覺腳下似有什麼向下拉著,一口真氣,再也難提得起。
他想變換身形,但下面拉著的力道,卻似越來越重,說時遲那時快,終於“砰”的,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沈浪趕過來,道:“怎樣了?”
熊貓兒笑道:“幸好我熊貓兒是鐵打的身子,否則早已摔散了……但……奇怪,我屁股上怎會像是被刺了一刀。”
他掙扎著站起來,便發覺屁股上果然刺入了一根像是椎子般的東西,拔出來一看,卻是塊雞腿骨。
那雞骨被冰雪一凍,當真是鋒利如刀。
熊貓兒皺著眉著道:“倒黴……這裡居然會有雞骨頭。”
沈浪低聲道:“非但有雞骨頭,只怕還有別的。”
兩人一前一後,在這片積雪的山窪中,轉了一圈。
只見這山窪雪地上,果然不但是馬跡零亂,車轍縱橫,還有一堆堆的餘燼,一些破碎的瓷片。
熊貓兒拾起瓷片,瞧廠瞧,道:“這是酒杯的碎片。”
沈浪道:“瞧這瓷質的酒杯極是名貴,縱是富室大戶,也未必會輕易將這種酒杯拿出來待客喝茶。”
熊貓兒道:“但此人卻用它在山野中喝酒,而且還摔破了。”
兩人對望一眼,再住前走。
沈浪突然自地上拾起樣東西,道:“你瞧!”
熊貓兒已瞧見他撿起的乃是隻珠環,那珍珠竟有龍眼核一般大小,光澤柔和,細工精緻。
沈浪嘆道:“就只一隻耳環的價值,己夠普通人家一年生活之用。”
熊貓兒道:“但此人卻根本未將它瞧在眼裡,縱然丟了,也毫不在意。”兩人再次對望一眼,前行腳步更快。
雪地向陽處,地上竟有數十個海碗大小的深洞,每排六個,深達數尺,每排間隔,至少也在一丈開外。
熊貓兒皺眉道:“這又是什麼?”
沈浪沉吟道:“看來這必定是他們紮營打樁時留下的。”
熊貓兒動容道:“這麼大這麼深的洞,那木樁豈非要有普通人家的樑柱般大小,木樁已有這麼大,那帳幕豈非更是駭入?”
沈浪沉聲道:“縱是蒙古王侯所居,也不過如此了。”
熊貓兒道:“但此人,露宿一夜,便要如此大費周章。”
兩人對望一眼,俱都停下了腳步,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雖然不再說話,但心裡俱都早已有數。
快樂王!
如此豪闊,如此鋪張,除了快樂王還有誰。
熊貓兒喃喃道:“朱七七果然未曾騙我,他果然已來了。”
沈浪道:“瞧這情況,他不但有三十六騎隨得,而且還隨身帶有姬妾,他此番大舉而來,莫非不想再回去了麼?”
熊貓兒咬牙道:“他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沈浪遙注天畔的一朵白去。默然半晌,悠悠道:“卻不知金無望來了沒有?”
“快樂王”果然神通廣大,也不知用什麼方法,也不知走的是什麼秘路,熊貓兒與沈浪追著雪地上車轍馬蹄,方自追出那片山窪,那車轍馬蹄竟突然奇蹟般完全消失不見了。
那雪地上竟然瞧不出有掃過的痕跡。
熊貓兒恨聲道:“這廝果然是隻老狐狸,他實力既如此強,居然還怕有人追蹤,甚至在這種鬼地方也怕人追蹤。”
沈浪嘆道:“此等梟雄人物,行事自然不肯有一步落空,他縱然不怕別人追蹤,但卻也是非這麼做不可的。”
熊貓兒道:“為什麼?他撞見了鬼不成?”
沈浪道:“這種人無論走到哪裡,無論要做什麼,總是極力要在自己四周,佈下重重神秘,重重迷霧,好教任何人都捉摸不透。”
熊貓兒恨得牙癢癢的,道:“難怪這我常聽人說,越是這種所謂‘梟雄’人物,越是這種大壞蛋,疑心就越重,甚至對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要弄些手段。”
沈浪嘆息道:“正是如此。”
熊貓兒低著頭在雪地上走了兩圈,突又抬頭道:“但這雪上既不似被人掃過,在此等情況下,他們勢必也不會是倒退回去的……”
沈浪頷首道:“人可以倒退回去,如此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