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貓也似的眼睛正笑眯眯瞧著他。
他大驚之下,掄起拳頭,“砰,砰,砰”,一連好幾拳,都著著實實擂在這人的胸膛上。
這人還是嘻嘻站著不動,他兩隻手腕卻疼得彷彿斷了,咬一咬牙,拼命踢出了一腳。
這一腳方自踢出,眼前突然一黑,似乎被個鐵罩子生生罩住,這一腳究竟踢著別人沒有,他永遠也不知道了。
一眨眼工夫,連裡帶外七個人,已沒有一個再是頭朝上的甚至連一聲驚呼都未發出。
熊貓兒大笑道:“痛快呀!痛快!”
沈浪已輕煙般掠到裡面,熊貓兒緊跟著衝進去,只見一個人倒在坑邊,一條腿下了地,一條腿還在炕上。
沈浪卻又已衝入第三間。
熊貓兒跟著衝進去,又瞧見門旁邊躺著一個人,手裡捏著把刀,但這柄刀卻已斷成三截。
沈浪衝進後面的廚房。
熊貓兒輕呼道:“沈浪,留一個給我。”
衝進廚房,只見一個人自廚房中竄出來,熊貓兒一拳閃電般擊出,哪知這人影一閃,竟不見了。
他這才大吃一驚,只聽一人笑道:“你這貓兒當真打上癮了麼,連我也要打。”
熊貓兒轉身一望,便瞧見沈浪含笑站在那裡。
他也忍不住笑道:“我當是誰有如此快的身手,原來是你。”
沈浪道:“廚房裡沒有人。”
熊貓兒失聲道:“王憐花呢?”
沈浪道:“此間必有密室,王憐花必在密室中,咱們快找。”
熊貓兒道:“對,快,莫要被這廝逃了。”
只見沈浪圍著這屋子一轉,又掠到第二間屋子,又轉了一圈,身形片刻不停,再到第一間屋子裡一轉。
熊貓兒跟著他轉,連連問道:“有沒有,有沒有……”
沈浪終於停住身子,搖頭道:“沒有。”
熊貓兒著急道:“那怎麼辦呢?莫非……莫非他不在這裡。”
沈浪俯首尋思半晌,突然大步衝進廚房。
熊貓兒跟著一掠而入,只見沈浪正站在灶前,凝目觀望,只瞧了兩眼,面上便露出笑容,道:“在這裡。”
熊貓兒摸了摸頭,道:“在哪裡?”
他方自問出,便也不禁大喜道:“不錯,必定在這裡。”
那口灶正是北方農家通用的大灶,灶上有兩隻生鐵大鍋,這兩口鍋一口滿是油煙,另一口卻乾乾淨淨。
沈浪抓住這口乾淨鍋的鍋底轉了轉,將整口鍋都提了起來,鍋下面果然現出了地道。
熊貓兒又驚又喜道:“這廝做的好隱密所在。”
想到那惡魔王憐花就在地道下,他全身熱血都不禁奔騰起來,面對著如此惡魔,他畢竟也覺有些擔心吊膽。
哪知他一句話沒說完,沈浪已躍下地道。
熊貓兒本當沈浪行事處處小心,未必大過謹慎,此刻才知道沈浪提子若是大起來,誰也趕不及。
他身子跟著躍下,口中卻不禁嘆道:“沈浪呀沈浪,今日我才知道你一身是膽……”
這句話沒說完,他已入密室。
只見那密室中果然佈置得甚是精緻,再加上那張錦帳繡被的大床,便宛然有如少女的繡閣。
但王憐花呢?
王憐花卻連影子也瞧不見。
帳子掛得好好的,被也疊得整整齊齊,這張床,誰都可以瞧出已有許多天沒有人睡過了。
熊貓兒與沈浪站在床前,你望我,我望著我,心裡的難受與失望,當真再也無法形容。
沈浪面如死灰,仰首嘆道:“惜了,錯了,我竟又錯了……不想王憐花在這小小的地方,所佈下密巢竟也不止一處。”
熊貓兒從未見過沈浪如此頹喪,他心中雖也不知道多麼難受失望,卻伸手一拍沈浪肩頭,強笑道:“錯了一步有何關係,反正王憐花遲早是逃不過你手掌的。”
沈浪黯然道:“今日一步走錯,又被他逃脫,以後只怕……”
頓足長嘆,垂首無語。
熊貓兒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繞著這密室走了兩圈,瞧著那精緻的陳設,香噴噴的繡被,忍不住恨聲道:“可恨王憐花不但是個惡魔,還是個色魔,無論走到哪裡都忘不了安置下一張床……床……床……”
他越想越恨,大聲道:“待我先將這張床毀了,出出這口惡氣。”
一步竄到床前,伸手就要去扯帳子。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