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拔的瞳孔微縮,他轉頭打量起絹鎍。
那雙黑色的眼睛,深沉的一眼看不到底,但是漢尼拔就是看出了其中的瘋狂、厭倦,還有死意。
怎麼會?
“做麼?”
絹鎍耐心的又說了一遍,他知道自己的情緒來得突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所以他給了漢尼拔機會。
在他的面前漢尼拔就是一個狼崽子,雖然看起來已經很是完美,但是依然有裂縫可以讓人乘機而入,就像是他一次次的將對方導向死亡,一次次的透過縫隙打下自己的烙印。
尋找同伴的心是真的,但是累了也是真的。
永無止境的在世界中間流浪,又或者在這個世界定居遠離曾經的謀算,安詳死去。
這些答案都不太能夠被絹鎍所接受。
他能夠花上千年佈一個局,讓無數人看到自己,但是真的被看到後,他又累了。
有什麼意義呢……
“可以。”
漢尼拔深深地看了眼情緒似乎很不對勁的絹鎍,不知道這個跳樓的人或者又是這個場景激發了絹鎍什麼樣的回憶,以至於一向從容的少年變得有些擺爛。
像是短暫地扔掉了一些包袱。
在咒術的掩護下,兩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學校,找了家酒店,開了房。
潔白的床單在下一秒充滿了褶皺,絹鎍坦然地看向漢尼拔健壯的身軀,兩個人都沒有放棄有關體術方面的鍛鍊,因此雙方的腹肌都有著明顯的輪廓。
沒有任何的言語,默契的兩人,便撕開了雙方的束縛,坦誠相對。
此時,漢尼拔的膚色偏向麥色,而絹鎍的肌膚則是死白的,兩相對比之下,更是讓房間中的氣氛更加的微妙。
絹鎍的姿態很放鬆,他盯著男性壓下來的身軀沒有絲毫的躲避,甚至用手摸上了漢尼拔的心口。
心臟的躍動,讓他的神情變得舒緩了些許,沒有了一開始隱隱的焦躁與死寂。
但是下一秒漢尼拔就鉗制住了絹鎍,銳利的指甲在心口留下傷痕,不難看出絹鎍發瘋想要挖心的舉動。
絹鎍的雙手被綁了起來,整個人的姿態像是被解救版吊在天花板上的囚徒,漢尼拔寬大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溫度撫上他的身軀,讓絹鎍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
漢尼拔俯身湊到了絹鎍的脖頸,炙熱的呼吸伴著疼痛傳到了絹鎍的大腦,漢尼拔嘗著自己口中的血腥味,眼睛微微眯起遮掩著內裡躍動的火光。
“可以咬下去。”
絹鎍縱容著漢尼拔的行為,比起對自己的生命威脅,他更表現得像是一個溺愛熊孩子的家長,吃了就吃了,反正反轉術式一會兒就又長出來了。
又或者現在異常的他渴望著自己被整個吞噬的危機感。
“忍著點。”
漢尼拔沒有理會絹鎍異常的縱容,他很清楚,明天的這個時候自己就會被踹下床,然後發瘋的某人說不定還會思考來了物理閹割。
不過,這一切對於現在的他並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只是用血液與疼痛給某人一個提前的教訓。
狼崽子也是會咬人的。
絹鎍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了明顯的痛楚,他並沒有遮掩自己的情緒,這讓漢尼拔越發的興奮,脖頸邊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讓比自己強大的墮落總是一件值得卑劣者興奮的事情。
“輕點。”
絹鎍拉扯著漢尼拔的頭皮,平靜的語氣被打破,帶上了生理性的顫抖。
“是麼……”
漢尼拔的指尖拂過絹鎍的背脊,對於人類來說,脊柱的斷裂意味著癱瘓、失去行動力,遠古時代被狩獵的人類大多數是被森林中的猛禽咬斷脊背,從而被吞吃入腹,這讓人類對於脊背的觸碰更加敏感。
或許身處和平年代的人們對此開始鈍化,而對於一向處於生存在危機中的他們,這種危機感更加的致命。
大腦快速做出了判斷,腎上腺素分泌讓身體的疼痛被麻痺,絹鎍的心臟收縮力上升,使心臟、肝、和筋骨的血管擴張和面板、粘膜的血管收縮,而後便是耳邊漢尼拔磁性的悶哼。
隨著這道聲音,絹鎍微微放開了揪住漢尼拔頭髮的手,轉而湊近對方的耳邊道:
“不怕了?”
至於怕什麼,兩人心知肚明,絹鎍最初的目的就是漢尼拔的dna,由於種種的意外,他一開始得到的失去了,更是在後來與漢尼拔產生了糾葛,好奇心的誕生,孤獨帶來的副作用,以及致命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