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身上的傷未及全數處理妥當,絕大多數正血流如注。
靳玄野從陸厭處蹭了一身的血,不敢再繼續,生怕陸厭失血過多而亡。
又是猝不及防間,陸厭忽覺空虛,遂雙目迷離地向靳玄野望去:“我……”還想要。
幸而他尚未說出口,便找回了些許理智。
他抿緊了唇瓣,那處傳來的感覺卻愈加鮮明,進而蔓遍全身。
每一寸皮肉皆歡欣雀躍,並非因為情毒,而是因為他得償所願了。
上一世,靳玄野曾問他既已得償所願,為何總是悶悶不樂?
而眼下他亦得償所願了,亦不覺得有何可開心的。
不是出於兩情相悅的交.歡與受繁衍本能控制而交.配的禽獸無甚區別,只不過是單純的肉.體相接罷了。
倘使早些想通這一點,他便不會執迷不悟地對靳玄野下情毒了。
心神雖然大徹大悟,身體卻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方才被灌入之物正“滴答滴答”地潺潺流淌,他下意識地伸手堵住了,又倏然鬆開。
靳玄野見狀,促狹地道:“師叔遠未滿足罷。”
陸厭矢口否認:“你出去罷,留我一人便可。”
“這情毒並未徹底清除,我若留師叔一人,師叔會如何應對?”靳玄野注視著陸厭的雙目道,“自.瀆麼?白費功夫。”
他嘗試過,清楚自.瀆全無用處。
陸厭不答,只堅持道:“出去。”
靳玄野一面解虛掩著陸厭身體,被血液浸透的衣料子,一面疑惑地道:“師叔這回客氣了不少,不讓我滾出去了。這莫非便是一夜夫夫百日恩?”
這世上哪裡有甚麼一夜夫夫百日恩?否則,靳玄野豈會對他起殺心?
“滾出去。”陸厭改了說辭,並擺出長輩的架勢,重重一扣靳玄野的手腕,“滾。”
靳玄野手腕發疼,指尖卻仍舊捏著溼噠噠的衣料子。
“乖些。”他生怕陸厭不聽話,將空閒的左手中指送入了粘膩之處。
“你……狡猾至極。”陸厭驟然失力,只得由著靳玄野解盡他的衣料子,進而將他放在床笫之上,為他處理傷口。
陸厭假使是一介凡人,此時早已是死屍一具了。
靳玄野一念及此,頓時心驚膽戰。
陸厭凝視著靳玄野默不作聲,那處卻兀自蠕動不止,教他甚是難受。
一旦嘗過情.欲,便較方才更加難受了。
加之靳玄野不准他自殘,他不得不拼命忍耐。
靳玄野處理好所有的傷口後,一寸一寸地摩挲陸厭的肌膚,激得陸厭起了陣陣戰慄。
初見陸厭的胴.體之時,他恨透了陸厭,全然不在意陸厭身上層層疊疊新傷舊痕是從何而來的,而今日,他非要追根究底:“你這一身的傷到底是拜誰所賜?”
“很多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陸厭尚未及冠,便不想活了,但他並無自殘的愛好,一開始,他自殘是為了懲罰對靳玄野生了見不得光的欲.唸的自己,亦是為了提醒自己,切勿鬼迷心竅。
“莫要再自殘了。”至於其他人,我不會允許他們再傷害你,惟有我能傷害你。
靳玄野摸了摸陸厭潮溼的額髮,心道。
陸厭拍開靳玄野的手,淡淡地道:“別關心我。”我會心生希冀的。
靳玄野轉而捧住陸厭的面頰,復又道:“莫要再自殘了。”
陸厭奇道:“我自殘與否同你何干?”
陸厭不是在發脾氣,而是在用平淡的口吻發問。
靳玄野嘆了口氣:“不疼麼?”
陸厭又發問道:“我疼不疼又同你何干?”
靳玄野不容反駁地道:“總而言之,我不許你自殘。”
“啊,我明白了,你要自己來。”陸厭攤開四肢,含笑邀請道,“好,你自己來罷。”
“師叔總是笑得不合時宜,怎麼會有人說著這樣的話笑?”靳玄野不由有些心疼。
可能因為我的出生便不合時宜罷?
若不是懷上我,孃親的肚子便不會生滿妊娠紋,孃親便不會難產,孃親的下.身亦不會被撕裂,孃親更不會從名滿天下的花魁,淪落至無人問津的妓子。
陸厭又笑了一聲:“你罵得對。”
靳玄野莫名其妙地道:“我罵你了?是我說的話太重了?”
靳玄野曾辱罵陸厭的孃親人盡可夫,被靳玄野說中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