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將軍實在是太過於愚蠢了。”
朱雄英絲毫沒有隱瞞地罵道:“你也實在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你是大明的將軍,開疆擴土,那也是替陛下開疆擴土。”
“既然是領了陛下的命,領了陛下的兵,那你傳令回來,應當第一時間報給陛下,而不是報給我這個皇太孫!”
“規矩,懂麼?你沒死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敢要封賞?”
也就是大明皇朝初立,老朱對百官的控制能力還強,但凡碰上一個昏君,再來幾個奸臣吹吹耳邊風,就這一件事,藍玉可能都是要掉腦袋的!
藍玉心中大為震驚。
他原本只想著跟朱雄英表忠心,所以讓手下去科學部基地通知一聲。
誰能想到這裡頭的水居然這麼深,他可把握不住啊!
藍玉仔細想了想之後,便拱手說道:“殿下說的對,是臣疏忽了。”
朱雄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已經有人在暗中惦記著咱了,你可莫要留下什麼把柄,若是留下了把柄,你就自求多福吧!”
朱雄英可不想跟豬隊友組隊,尤其是藍玉這樣只會打仗做事不過腦子的,但人又是一個國公,這種人太容易出問題了。
更何況,上一次的謠言事件,朱雄英到現在還找不出到底是誰幹的。
藍玉聽了之後,心中大驚,自己這才離開金陵城兩個月,竟然還有人敢動朱雄英?
竟然連朱雄英的錦衣衛都找不到真兇。
饒是藍玉,也心中一凜。
只有真正有地位的人,才敢在錦衣衛的眼皮底下,跟朱雄英過招。
藍玉是有點蠢,但沒有蠢到敵人動手了他還大大咧咧的。
“臣懂了。”
藍玉再次拱手說道:“是臣唐突,給殿下帶來麻煩了。”
毛驤見狀,轉身便去取了一千貫寶鈔出來,藍玉倒也規規矩矩地領了這個賞賜。
等到藍玉徹底走出了科學部基地之後,毛驤這才說道:“這藍玉一向桀驁不馴,大人您這麼侮辱他,他竟然還面不改色地領了獎賞,到時候不會反水吧?”
“反什麼水?他反水了投靠誰?”
朱雄英冷笑道:“沒人可投靠,他就不會反水......”
朱雄英的話說了一半,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好像,自己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人!
這個人,住在北平!
這個人,特麼的不就是他四叔嗎?
這段時間以來,朱雄英一直都覺得,要麼是士紳家族,要麼是大明的富商。
這兩撥人要報復朱雄英這個皇太孫,那確實理由充分,但是他們沒有那個膽子啊!
當初朱雄英抄了士紳家族的家,又抄了晉商,抄了徽商。
這兩個階級群體最跳的那一撥人,已經被朱雄英給收割了。
按照道理來說,剩下的人應該會夾著尾巴好好做人,不應該還敢跟朱雄英作對!
而朱雄英讓錦衣衛暗中調查了之後,也確實證實出現謠言的地方,當地士紳跟富商都沒有做這件事。
但剛剛跟毛驤的幾句對話,徹底讓朱雄英放開了思維。
如果排除了士紳,排除了富商,那麼還剩下誰?
以太子朱標為首的儒家官吏,這也是之前朱雄英進一步準備調查的。
當然了,現在又多了另一個人!
北平藩王,燕王朱棣!
削了朱棣四萬的兵馬,朱棣怎麼可能沒有心生怨恨?
“我懂了,原來如此。”
朱雄英當即冷笑道:“沒想到咱還沒有親自動手,有的人就坐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