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看著不為所動的楚青歌,沈蕭淮聲音越來越小,不斷地祈求著。
不知為何,他腦中閃過小時候的記憶,那時候的自己還是一個整日只知道玩樂,摘花給孃親的孩子。
“孃親,看我摘的花……”小男孩興高采烈地跑向婦人,卻被腳下的凸起絆倒,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
男孩攥緊雙拳,默不作聲,等到婦人趕來,他整張臉憋得通紅,眼眶更是像只紅眼兔子。
“爹爹告訴我,男子漢不能哭,我必須忍住。”男孩若無其事地爬起來,膝蓋處已是鮮血淋漓,滲出布料。
“淮兒疼嗎?”婦人蹲下身,與男孩平視。
“疼。”
“那便哭吧,在孃親和爹爹這裡無需忍耐,因為我們都是心疼淮兒的人。”婦人摟住男孩,安撫地拍著他的脊背。
“嗚嗚嗚……好疼,孃親。”手中的花被捏的不成樣子,散落一地。
對不起孃親,是我沒保護好你們,世上再也沒有心疼淮兒的人。
回過神來,眼前早已沒了人影,只有敞開的門和不合時宜的蔚藍天空,刺的沈蕭淮眼睛發疼。
好不甘心。
他抬手去摸脖子上的鎖鏈,這大概是以後二人之間唯一的交集了吧。
“怎麼,想反悔啊。”沈蕭淮急切地轉過身,看到了聲音的主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臉。
“你說的在理,所以我決定,從今天起加強對你的監視!”楚青歌扶住他的臉,另一手捏起袖子的一角擦拭著。
“不就是讓你回宗門嗎,又不是再也不見。”她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看到對映在鏡子中,沈蕭淮哭泣著的樣子,實在是無法狠下心來。
不就是魔教頭子嗎,她又不是打不過,怕什麼?
看著沈蕭淮腫的像個雞蛋似得眼睛,楚青歌又心疼又好笑“哭包。”
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的沈蕭淮完全沒聽懂這詞的意思,只是乖巧地任由楚青歌擺佈。
“楚楚。”他突然說道。
“嗯?”
“我可以抱抱你嗎?”不知怎的就將這句話說了出來,沈蕭淮自己也愣住了。
身下人擦眼淚的動作停頓一瞬,發出了微不可聞的聲音,“嗯。”
話音剛落,楚青歌便被一把抱住,撞了個滿懷,一雙手早有預料地護住她的鼻子,連帶著捂上了她的雙眼。
怎麼哭的更兇了。
楚青歌感受著沈蕭淮微微顫抖的軀體,思考幾秒,終究還是抬手輕拍他的背。
“乖啊,乖啊,哭出來就沒事了。”回想起以前阿茵哄弟弟的樣子,楚青歌有樣學樣。
為什麼看著沈蕭淮哭,她的心也悶悶的。
透過指縫,楚青歌看到一旁的小黃依偎在母親懷中,慵懶地撒著嬌。
她當下瞭然,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母愛。
“還沒完成答應你的事。”沈蕭淮吸吸鼻子,一臉怨恨地看著不斷髮出叫聲,打擾自己好事的小雞。
“咯咯噠咯咯噠……”被識破的小雞氣急敗壞,飛撲到沈蕭淮身上,試圖弄皺他的衣服。
但對方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便奪過了攻擊,還順帶抓住了小雞的翅膀。
“就是這傢伙。”沈蕭淮提溜著小雞,指給楚青歌看。
前一秒還罵罵咧咧的小雞一瞬間切換到溫順模式,努力瞪圓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楚青歌。
可人怎麼能看得出雞的表情,楚青歌彎下身子,戳戳它的肚子。
“沒記錯的話,它是上次的那隻吧。”楚青歌回想起沈蕭淮為了自證身份,第一次幫她“開天眼”。
“難道它變成光球隱入我的身體就是為了伺機刺殺你?”楚青歌將整個掌心貼到小雞肚子上,感受著順滑的手感。
“不,他應當不是故意的。”沈蕭淮說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隻雞在瞪自己。
“普通人若想看到靈體,只能將我的靈力注入體內,但你似乎不需要也能看見。”
“進門時我看到你腳上纏繞了黑氣,大概也和這傢伙有關,他體記憶體了不少我的靈力。”說著,沈蕭淮看向撲騰著的小雞。
只見它打出一個黑色的嗝,不知所措地捂住嘴巴。
“若是被外面的孤魂野鬼看到了這幅樣子,定要將他生吞活剝了。”黑色的氣體雀躍地靠近沈蕭淮,想要回到主人的懷抱,卻被一道屏障擋住了。
“回去回去,有味道的我不要。”沈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