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歌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伴隨著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她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功法寫的也忒晦澀難懂了點。
什麼需要吸收大地精華，感受植物體內靈力的流動，全是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遠不及當年她在路邊買的那本武林寶典。
這下可有些麻煩了啊，想起現實世界中苦苦等待女兒甦醒的爹媽，楚青歌內心湧起一陣酸澀。
但很快，她便打起精神來，自己能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現代人變成如今的模樣，就證明一切皆有可能，決不能輕易放棄。
一陣強風掛過，書本被吹在了地上，楚青歌連忙彎腰去撿，卻看見上面似乎閃過些許模糊不清的字跡。
屋內，靈體們七嘴八舌地向沈蕭淮彙報自己看到的情況，“那個男孩朝著山下去了！”
“不對，他明明朝著內門去了！”意見不合的二鬼眼看就要掐架，卻被漂浮在空中的靈力吸引了。
“挨個說，都仔細想想他到底去了哪裡……”大量靈力不要錢似得噴湧而出，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不得不跪倒在地上減輕痛苦。
最近的太平日子讓他們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幽冥之主，那個曾經因特殊體質被眾鬼追殺，涅槃歸來的“人”。
“沈蕭淮！”緊閉的門被推開，楚青歌一臉興奮，屋內的威壓一下子散去，靈體們都感激涕零地看著彼此。
有救了！
“能不能再幫我開開天眼？”指著自己的眉間，楚青歌昂起頭來。
沈蕭淮後退一步，回到安全距離：好險，差點就要因為心率過高而死掉了。
“你且坐著，我稍作準備就來。”他拉開椅子，添好茶水，拿出沒吃完的糕點放在桌上就匆匆離去。
楚青歌端詳著四周，在一處角落停下了視線。
“她看到我們啦？”靈體a悄聲說到。
“怎麼可能啊，別忘了我們是什麼。”靈體b雙手抱臂，一臉淡定。
“除了那位，還沒聽說過這世上有第二人能看見我們。”靈體c附和到，可話音未落，他身前便蒙上了一層陰影，其餘幾鬼也深色驚恐，雙手抱頭。
楚青歌揹著手，仔細端詳：本該空無一物的角落，在她的眼中卻有著淡淡的黑氣，與其他地方不同，此處看不真切。
她伸手向前摸索，被那團黑氣巧妙避開。
有意思。
只見楚青歌若無其事地拿走靈體們背後櫃子上的花瓶，毫無留戀的轉身就走，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偶然。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摸到了。”靈體c長舒一口氣，起身準備離開這充滿危機的地方。
走到一半的楚青歌突然停下，“呵。”
下一秒，她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閃身過來，熟練地下蹲，單手摸地，露出壞笑。
“哪裡跑？”
沈蕭淮灌好湯婆子，用掌心試了試溫度，“這樣大抵能夠驅散一些寒意吧。”
推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楚青歌一記利落的掃堂腿，在場的所有靈體都遭了殃，“不要啊啊啊啊！”一片鬼哭狼嚎。
普通人不僅看不到靈體，更不能對其造成傷害，但沈蕭淮看到：楚青歌的腿上竟隱約冒著黑氣。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衝上前，“怎麼回事？”
用托馬斯全旋作為結束動作，楚青歌吹吹劉海，“抓賊，你屋子裡有東西。”
“我還沒為你注入靈力，你怎麼能看到他們？”沈蕭淮蹲下身子，探查著她的腿，可觀察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被我剛剛那一套完美的動作吸引住了？”
“可不要愛上我呦。”楚青歌打趣般的說道，絲毫沒注意身旁人愣住的表情。
“我才不會呢，你這個木頭……”沈蕭淮搬來一把椅子，壓住肩頭強迫她坐下去，又拿起湯婆子塞進她手中。
“你不是要開天眼嗎，乖乖坐好。”
“那你給我這個做什麼，現在也不是冬天啊？”楚青歌不明所以，懷中的東西對她來說就像個燙手山芋。
“上次是誰被凍得發抖。”沈蕭淮俯視著楚青歌，本想讓她退縮，可迎上那真誠的眼神，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不敢再看下去，閉上眼睛就要準備發功。
這樣也好，自己心裡的那點子齷齪，她大概永遠也察覺不到吧。
“得罪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攀上楚青歌的手腕，帶著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氣，猶如一條等待獵物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