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堂主!”
兩人的聲音都絲毫沒有掩飾,
正在為一眾鹽商們登記的薛蟠,聞言身子瞬間顫了顫。
說起被抓來做文筆的事兒,薛蟠也是無奈。
那趙大狗不知發了哪門子瘋,下山也把他帶到了揚州城。
還給他安排了文筆的活兒。
薛蟠縱然心中有一千一萬個不樂意,可是面對趙大狗砂鍋大的拳頭,也只能屈從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活兒遠比在山上每天被趙大狗趕著跑十幾里路要好的多啊!
也不知道,若是母親與妹妹得知自己居然屈身侍賊,做了文書,該多難受呢!
就在薛蟠思緒飄飛之際,一個鹽商見他不動,忙小心問道,
“這位大王,是不是該我了?”
薛蟠連忙回過神來,
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擦了擦眼睛,依舊低頭道,
“哦,你接著說!姓名性別,年齡籍貫,商鋪……”
之所以從始至終低著頭,就是因為生怕被認識的人給認出來。
畢竟,他曾在金陵也是風月場所的專業戶,見過他的人也不少。
說不定就會有揚州這些鹽商們。
可即便如此,也有鹽商看到薛蟠的第一刻,便是驚訝出聲。
“咦?這位大王,你不是金……”
薛蟠忙低頭捂著臉,
“不,不,閣下認錯人了,我不是薛蟠!”
鹽商:“……”
就在鹽商還想繼續再說什麼,棚子裡傳來趙大狗的聲音。
“幹嘛呢,幹嘛呢?!”
“沒見後頭那麼多肉票,呃,鹽商還在等著?還不抓緊著點兒?”
趙大狗一聲咆哮,在場鹽商們,還有薛蟠皆是渾身一顫。
頓時薛蟠手裡的毛筆,運作得更快了幾分!
……
揚州知府衙門。
揚州知府李魁緩緩收起毛筆,看著面前才寫好的奏摺。
輕嘆了一聲,緩緩將毛筆放在一旁筆擱上。
而後看著一旁的錢師爺問道,
“錢師爺,你幫本官斟酌一番,這份奏疏如何?”
錢師爺臉上擠出討好的笑意。
“大人哪裡的話,您英明睿智為官清廉,小人粗鄙之姿,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