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
一處黑暗的碼頭上。
趙大狗坐在一艘快船船頭,兩腿搭在船上,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扭頭看著一旁的手下問道,
“什麼時辰了?怎麼人還沒來?”
那手下忙稟報道,
“回堂主,如今已然近亥時初刻。按照計劃,咱們的人,還得一刻鐘才能到呢。”
趙大狗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看著這條船後,兩條吃水線極深,明顯被裝得滿滿當當的船。
滿意地點頭喜滋滋道,
“好啊!俺們這次出來,可是給寨子裡創收,帶回了十二萬兩的純利銀子。”
“嘿嘿,到時候,蜂主他別想再懲罰俺,俺們烏龍堂這個月的流動紅旗,絕對沒跑!”
手下也是面露欣喜之色,點頭道,
“堂主所言極是,要屬下說,鬧不好峰主還得請您喝酒呢!”
“哈哈哈!那是!”
趙大狗開心大笑起來。
笑罷,忽然道,
“對了,讓咱們留在那裡的人,將那群狗日的雜碎全放了吧。”
“至於那個叫苗人兜的,倒是個手眼活泛貪生怕死的,可以想想辦法,發展發展成外線。”
“但必須經過嚴格的考察才行。”
手下點了點頭。
“是,堂主。不過這些地痞頭目雖然不起眼,卻也有用,要不按照以前的流程處理?”
“畢竟這是金陵,就這麼放過了這群人,是不是有點兒浪費了?”
趙大狗略一沉吟,緩緩搖頭道,
“就不了,蜂主此次給俺的任務,讓得手立即送人回去,沒時間在這裡耗著。”
“再者,關於金陵之事,軍師他們自有計較,咱們沒得到指令前,不可冒然行事。”
說罷,轉頭看著前方的黑夜,
“傳訊吧!有一個苗人兜,暫且也是夠用了!”
“是!”
那手下轉身到一旁船頭,提筆寫了一張紙條,遞到趙大狗面前,請他過目。
趙大狗翻了個白眼兒。
“孃的,俺就會寫自己幾個名字,還是蜂主逼的。”
“這玩意兒它認識俺,俺不認識它呀!”
話雖如此,卻也接過來看了看,隨即從懷裡取出一個手指大小的東西。
放在嘴邊哈了口氣,印在了下端,而後遞了過去。
手下接過紙條後,將其塞進一個小小的竹筒內。
然後又從船頭上的鴿籠裡,取出一隻信鴿,將竹筒綁在信鴿腳上之後,才將其放飛。
看著撲稜稜騰飛的信鴿,
趙大狗心中已是憧憬著自己次次回去之後,
自蜂主當如何誇讚自己,
以及在這個月的評比大會上,
獲得流動紅旗之時,其他堂口堂主們羨慕妒忌的眼神的榮耀場面了。
就在這時,
遠處一陣馬蹄聲劃破夜空,由遠而近。
趙大狗伸手,身後手下連忙遞過了一個單筒千里眼。
趙大狗拉開千里眼,看到為首一匹飛馬打著火把前頭開路。
後頭模糊一輛馬車正快速跟上。
在馬車之後,也有數騎,跟在馬車後護衛。
趙大狗猛的一靈醒,
一口老痰吐在江面上,立馬警惕的站了起來。
緊緊的注視著一行人馬,一邊頭也沒回吩咐道,
“立即傳令滿載船隻離岸五十米等候,但有變故,立即往鎮江府而行!”
說罷,趙大狗袖子一抖。
一把一尺來長的小型砍刀,直接落在手掌上。
趙大狗握住砍刀,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握著千里眼緊緊的注視著來人。
“是,堂主!”身後的手下不敢大意,立即去安排。
其餘幾名手下,也是紛紛掏出兵刃,甚至弓弩,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也是清風寨的理念之一,功成絕不自滿,時刻保持警惕。
很快馬車在離岸,百米之開外之地開始減速。
為首的騎兵,將手裡的火把舉過頭頂,按照一定的規矩揮舞了幾下。
趙大狗見狀微微鬆了口氣,但仍未下令解除戒備。
等到了船頭之前,快馬的速度已然降了下來停下。
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從馬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