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稍許舒服些,然而她還需要面對一個實際問題:怎樣回家。從前院穿過,還要走上一段臺階,僅靠這根柺杖實在難辦。
“奶奶,咱們還是先回屋吧?”
棒梗年紀小,最近身體又受傷,此刻已有些打顫了。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今天要不是看在我孫子冷了的份上,我把你們祖宗八代全罵出來,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以後你們遇上困難,看老太太我在院子裡等著瞧,看你們倒黴。”
賈張氏總結了一番今晚的罵街經歷,無奈地拿起旁邊的柺杖,在秦淮茹和棒梗的幫助下終於勉強站了起來。她雖然傷得不算重,但畢竟是新傷,一動便劇痛無比。
“該死的傻柱為什麼不過來揹我?”
“還有那個王大爺,平時跑前跑後的,現在躲哪裡去了?”
“劉海中這個不爭氣的老東西,這種好事都不幹,你憑什麼當官?你對得起我嗎?”
賈張氏邊走邊罵……
賈張氏認為,只要有人不幫忙,那就是錯的。至於自己對待別人的態度如何,她完全不在意,覺得不管她怎麼對待別人,別人都應該對她畢恭畢敬。
耗時一小時,賈張氏全身疼痛,汗水淋漓如浴,被寒風吹得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才回到家。
“你平時是怎麼過日子的,家裡冷得像冰窖一樣,你能忍得住,我的孫子怎麼忍得住?要是把我孫子凍壞了,看我不打你。”
說著,她用力擰了秦淮茹的胳膊,疼得秦淮茹直皺眉。
“家裡哪有錢買煤?我怎麼生火啊?”
秦淮茹委屈地說道,賈張氏手裡還有一些錢,但她不知道放哪兒了。
“你的工資去哪兒了?都發一個月了,趕緊把錢拿來。”
賈張氏算了算自己已經關在裡面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裡面的苦楚不說也罷,但秦淮茹這一個月也有薪水,為何不肯拿出來買些煤?
“哪裡還有薪資?我的錢剛發下來就被人領走了,無論我如何解釋,財務處的錢就那樣被人領空,我連一個銅板也沒剩下。”提及此事,秦淮茹的眼眶泛起了淚光,回憶起曾經這些債主對他還算不錯,不會緊盯著他還錢,而今,似乎所有人都變得異常急切,每當發放工資之時,總有一堆人等著拿錢,他們默契地分配好金額,從不動手爭搶,最終秦淮茹手裡的錢卻一分不剩。
“這些人太無情了,給我們一些資助有何不可?日子並不艱難至此,轉眼就想拿回那些錢財,對我們置之不理。”賈張氏心裡暗罵道,無論如何,那些錢進了老賈家的手就是他們的,別人若要收回,就好像是割她的肉一般難受。
“這麼冷的房子怎麼住人,你還不去向傻柱借點煤炭,今晚必須得把火爐點燃。”
賈張氏清楚地注意到,對面何雨柱家裡似乎已經開始了爐子的燃燒,他自己也在修理著一部新購入的收音機,身上的穿著顯得單薄。
“可剛才……”
“什麼剛才以後的,我現在讓你去你就去,若是他不願給予,明日我就到工廠去鬧一鬧。”
賈張氏向來跋扈,哪怕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禁閉,這性格絲毫未變。這樣的強勢讓旁邊的孫子也覺得心情舒暢起來,這種感覺是很久不曾有過的,家中的祖母確實更有威勢,相比之下,他的母親實在是太溫和了。
棒梗心裡認為,傻柱家裡的東西理所當然是他們的,過去一直都是如此,為何如今母親竟然考慮靠賣爆米花來賺錢,那根本賺不到幾個小錢,傻柱製作的爆米花所得才是真正的大利,應全部歸為己有才對。
在賈張氏的強烈示意下,秦淮茹別無選擇,只得以手中的破籃子準備前往何雨柱家借用炭火,否則今晚可能無法度過。
“柱子……”
秦淮茹輕聲拍打著房門,房間內傳出了收音機的聲音,顯然是何雨柱沒有聽到門外的聲音。秦淮茹留意到桌上的新款收音機,顯然何雨柱的生活比以往好了很多。
然而,為何最近他對自家的援手越來越少?如果過去的傻柱尚存,並結合如今的傻柱所具備的創收能力,即使公婆與兒子再不同意,秦淮茹也可能毫不猶豫地與何雨柱在一起。然而,事已至此,即便是自己有心,怕對方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意願,無論是於海棠還是冉秋月,哪一個不比自己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