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周圍能聞到土腥味,還有蟬鳴鳥叫,感覺好像到了山裡。
我爺拉著我的手在一個上坡路上緩緩走著,走了一會停下來,就抓著我的手讓我往前摸,直到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是樹。
“現在我說一句你就跟著說一句,學著我的話,一個字都別錯。”我爺在耳邊輕聲說。
我點點頭道:“現在我說一句你就跟著說一句,學著我的話……”
“這句不用學!”
“這句不用學!”我故意咧嘴說道,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想這樣。
結果我的後腦勺捱了一巴掌,頓時閉嘴不敢貧了。
“現在準備開始,好了就點點頭。”
我為了不捱揍,使勁點了下頭,眼睛也睜得老大,但還是隻能看到一片綠色和閃爍的白點。
“樹爺爺樹爺爺,我是常樂。說。”我爺開始說話了。
我急忙學著道:“樹爺爺樹爺爺,我是常樂,說。”
“後面沒有那個說。”
“後面沒有那個說。”
啪,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
“重來!”
我點點頭,嘟嘟囔囔道:“樹爺爺樹爺爺,我是常樂。”
“今日虔誠獻上供奉,從此侍奉樹爺爺座下。”
“今日虔誠獻上供放,從此侍奉樹爺爺坐下。”我重複道,也不知道啥意思。
“我命即為樹爺爺之命,我身即為樹爺爺之身,常樂給您磕頭添土了。”
“我命雞味樹爺爺芝命,我參雞味樹爺爺之身,常樂給您磕頭添土了。”我繼續不明意義地重複道。
說完這一套,我爺按著我的腦袋讓我跪下來磕頭,又擺弄著我的手,往我手裡倒了一大把土,讓我朝前面拋撒。
我按著他說的去做,接下來就是不斷換地方,不斷重複之前那些話,然後磕頭拋土。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折騰了多久,後來累得話都說不出來,腿都軟趴趴了,還是我爺把我背下了山。
我在他的背上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好多綠色的小老頭圍在我身邊衝我笑,讓我喊他們爺爺。
我本來不想叫的,但一個老頭走過來說:“你要叫我們爺爺,叫了,我們就能護著你,你就能繼續吃好吃的。”
我一聽見吃的,頓時服了軟,趴地上給他們磕頭喊爺爺,真的是為了一口吃的連臉都不要了。
那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後來是被外面的一聲悶雷給吵醒的。
眼前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耳朵能聽見外面不斷傳來的轟隆隆的雷聲,感覺那些雷好像就在我腦袋旁邊劈下來的,白光不停在眼前閃,嚇得我全身直哆嗦,蒙著被子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這時候,突然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我以為是我爺,所以伸手想抓回來,卻發現眼前有一個影子,黑色的,好像是個人。
我脫口而出喊了一聲:“爺!”
那影子的腦袋上好像咧開一張嘴,笑嘻嘻地回了聲:“是我,跟我來。”
接著拉起我的手就走。
這時候我開始模模糊糊能看到屋裡的輪廓了,使勁揉揉眼睛,就看見了床、桌子、燈、門……反正所有的一切都能看見了,唯獨看不見拉著我手的那個東西。
我趕緊試著鬥雞眼,那東西立刻出來了,就是個黑色的人影。
那個影子抓著我的手,使勁往外面拽。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下意識就覺得不是好東西,於是扯著嗓子大喊:“爺!有東西要把我帶到外面去!”
那東西好像能聽懂我在喊什麼,突然加大了力氣,幾下就被拽到了門口。
我急中生智兩隻腳都抬起來踹住了門框和那黑影子較勁。
這時候我爺來了,他手裡拎著一口生鏽的大刀,對著那黑影子就是一下。
影子呼的一下變成了一股煙,拽著我的那股力量頓時沒了,我也一屁股摔到地上,頓得我屁股生疼。
“眼睛看見了?”我爺一臉嚴峻地過來問我。
我點點頭,抓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
我被帶回到床上,眼睛剛瞄向窗外就看見好多個影子在視窗蹲著,好像都有眼睛,盯著我直勾勾地看。
“出來呀,出來呀,出來跟我們玩吧,我們給你好吃的。”
那些影子好像可以說話,一邊說一邊嘻嘻哈哈地笑著,然後手拉手往大院外面跑。
我看到窗外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