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林的話,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沒人明白,他口中說的山夜喪鐘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聽到他後面那句話時,沒人再敢耽擱,匆匆收拾好行李就要行動。
一群人快速整隊,等著陳江河給大家佈置任務。
儘管我心裡十分擔心二叔的安危,但我明白,這種時候隊伍裡不能有第二個聲音的存在。
陳江河粗粗看了一眼人群,然後從腰間掏出對講,說:“大家先不要驚慌,這種五瓦的對講機有效距離是五公里,找起來費不了多長時間。”
見大家都沒有說話的意願,他又繼續說道:“咱們分成三組,我和候老各自帶一隊,剩下的跟著方兄弟走,從林子的三個角出發。大家沿途做下記號,不管能不能找到他們,都要趕在日出之前回到這裡。”
他的佈置沒有半點不妥,這樣有組織有計劃的尋找,遠比一群人猛地鑽進林子裡有效率得多。
交代完事情,他扭頭看了看侯天林,見他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就大手一揮高喊著出發。
三隊人馬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營地,我這組算上我總共有九個人。
陳江河特意把一些健壯的漢子分配給了我,給我選了二叔離開的方向。
雖然危險係數比較大,但同樣的,希望也很大。
這群人很有紀律,早在營地的時候就已經明確了分工,標記、通訊、開路、防衛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相比之下,我就沒有他們這麼鎮定。
在深山野林裡行走很困難,不僅要時刻注意腳下,還要警惕周圍的情況。
在這種環境下,想快都快不起來。
二叔走得很急,那幾個人追得也很快,林子里根本不會留下太多痕跡,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
所以,一路上我們都睜大了眼睛,生怕漏掉蛛絲馬跡。
這樣一來,搜尋的速度又降低了不少。
陳江河那句“找起來費不了多長時間”,完全出於心理安慰。
走了近兩個小時,我們才搜尋了不到兩公里。
好在無線電隨時保持了暢通,算是給我們帶來了最後一絲欣慰。
因為我沒有野外探險的經驗,所以在這個隊伍裡,我並不是拿主意的那個。
徐有強,是隊伍裡資歷最老的隊員。在問清楚大家的情況之後,他招呼大家圍成一團休整一下。
不多時,隊伍又重新上路。
走了不到十分鐘,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來。
我以為是發現了二叔他們的蹤跡,正要問,就看到徐有強拿著一面黑色的小旗子走了過來。
“他們的腳印到這裡就消失了,這面旗子是在前面發現的,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二叔的東西?”
徐有強的面色很古怪,因為小旗子上有一個血紅色的鬼頭。
這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怎麼可能是正經人用的。
“我沒見過,徐叔你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嗎?”
徐有強收起了異樣的目光,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只有回去問問候老。
鬼頭旗的出現,並沒有勾起我的好奇心。
讓我奇怪的是,二叔他們的腳印,竟然憑空消失了。
深山老林裡,哪怕是一隻野獸經過都會留下印記。
那活生生的一群人,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痕跡。
徐有強眉頭緊鎖,死死的盯著手上鬼頭旗,想了好一陣才說:“這旗子出現的不像是偶然。我認為,咱們順著旗子的方向找過去,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他的話聽上去有一些道理,可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這東西和二叔聯絡起來。
正要開口反駁,卻見其餘人都沒有反對徐有強的意思。
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生生嚥了回去。
儘管我心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著隊伍朝著發現旗子的方向走去。
事實證明,徐有強並不是胡說。
又走了不到五百米,前面的一處樹梢上再次出現了一面鬼頭旗。
旗子是血紅色,鬼頭卻是黑色。
拿到鬼頭旗的徐有強再一次看向我,皺著眉頭問我道,“小兄弟,你確定你不認識這東西?”
我依然搖搖頭,倒是好奇他為什麼會認為我就一定認識這東西。
聽我這麼問,徐有強砸吧了兩下嘴,哼哼了兩句,就不再理我。
他似乎嗅到了危機,招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