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陳江河和侯天林的表情來看,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二叔則依舊冷酷的站在那兒,臉上不見絲毫變化,波瀾不驚得像一尊雕像。
“這門開在這裡,說明裡面應該是一處墓穴。”
“墓穴?終於要找到好東西了?”
陳江河伸手要去開門,卻給侯天林一聲呵斥。
“別碰,這裡面雖然是墓穴,但這門開的方位在風水上來看卻是死門,你貿然去開門,怕不是要把大家一起葬送在這裡!”
“這不有方家二叔在麼?他本事大,破這種小小的死門,還不是灑灑水的事情?”
陳江河一臉不服,但伸出去的手卻快速縮了回來,視線直直盯著二叔。
二叔不慌不忙。
“這雖是死門,卻也不是開不得,只要爬上兩邊的牆,就可以開門。”
聽到這裡,我連忙向著兩邊的牆面張望,卻發現這牆面竟然光潔得像鏡子一樣,根本沒有可以站人的地方。
我開口想問,但陳江河快我一步。
“這牆那麼光滑,我們怎麼可能上得去?”
陳江河話音未落,我就看見二叔一隻腳踩在了牆面上,然後另一隻腳騰空而起,也踩了上去,整個人就像旗幟一樣橫在了我們眼前。
我被嚇了一跳,就感覺學了這麼多年的常識好像都餵了狗,在這個空間裡,竟然已經不需要遵守那些約定俗成的規則了?
侯天林先是一驚,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便像二叔一樣,走上了牆面。
我嘗試著用一隻腳踩上牆面,但腳上牆面的一瞬間,我就發現它的斜度跟肉眼看上去的完全不一樣,整個人爬上去,感覺也就是上了一個臺階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我抬頭四處張望,想要找到答案。
就看見我們來時的路跟歪歪扭扭,竟然在遠處形成一個漩渦。
“好吧,現在問題來了,誰來開門?”
陳江河站在牆面攤開雙手,無奈的問道。
“包剪錘?還是抓鬮?”
“誰都不用去,它開了!”
二叔話音剛落,那道畫著奇怪紋路的石門便發出一陣類似鐘鳴般的聲響,緩緩張開。
銀白色的液體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從門裡噴湧而出。
“閉氣,快向門口跑!”
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二叔拽著向那敞開的大門裡跑。
不到半分鐘,眾人便一齊奔進了那扇敞開的大門,但我剛站定腳,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個半死。
無數的屍體被絲線懸在半空,而屍骨的旁邊,就是那些屍體主人的靈魂。
他們姿態各異,穿著也不同,但那張爛臉卻如出一撤的扭曲,瘋狂,讓人看上一眼就打心底裡發涼,那股涼意隨著流動的血液散佈到身體的每個角落,讓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不由自主的跟著顫慄。
在那無數懸著的屍體下邊,有一處平臺,一個穿著紅袍的女人就那麼正對著我們,坐在平臺中央的石凳上。
那蓋在頭上的紅巾上還寫著一個大大囍字,看上去彷彿是在新婚之夜等待著丈夫去閨房的新娘。
可就是這麼喜慶的一件著裝,在周邊死灰一樣的牆面與屍體的映襯下卻顯得異常詭異。
看得我頭皮發炸,全身起滿了雞皮。
就怕她一會兒突然啪的掀開蓋頭,向著我們衝過來。
看了好一會兒,我突然感覺視線邊緣似乎又什麼東西在挪動,還伴隨著輕微的聲響。
我不由轉過頭去看,就發現陳江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一具屍體下方,伸手就要去摘那屍體手腕上戴著的血色手鐲。
而就在他摘手鐲的光景,那具屍體的鬼魂已然爬上了他的肩膀,張口就對著他的脖子不停的吹氣。
陳江河如有所感,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輕手輕腳的向著我的方向退來。
背上還帶著那個面龐扭曲的女鬼。
“陳江河,你背上!”
陳江河一臉不以為意。
“我知道,只要我不回頭,她就拿我沒辦法!不過,你又看到了?你這眼睛,還真有用。”
陳江河一點也在意的向我身邊湊,但我卻被他背上那玩意兒嚇得連連後退。
不經意間,我撥出了一口氣,那女鬼掛在臉頰上的爛眼珠子立刻就轉了過來,下一秒,就向著我撲了過來。
我全身僵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