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們終於要到了。”
忽然我聽見走在前面的江春泥，低聲提醒了一句。
抬頭去看，此時道路總算延伸到了第二個像是收費站一樣的地方。
而欄杆背後停著我們來時坐的那輛車，現在還沒熄火，估計是一直在等我們。
只不過這兒和前門不一樣。
它沒有人看守，雖然有個用來攔截車輛的杆子橫在那裡，但像我們一樣走路的話，完全可以自由透過。
張然依舊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接下來我們誰都不要說話，也不要抬頭，只管看著腳底下的路，往前面走就是了。”
因為方才看出死地的眼力見，江春泥雖然並非已經對張然完全信任，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越靠近那個收費站，我越是感覺耳邊傳來某種難以形容的低語聲。
二叔給我的兩本書裡可一點也沒有提到關於是死地出口的事情，所以我預設為，或許張然只是不想驚動某些守在暗地裡的髒東西。
但是我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惶恐。
那囈語的內容模糊不清，像極了一個人把某些話放在嘴裡嚼了嚼，最終只在喉嚨中發出一個模糊而大概的音調。
但不知道為什麼，哪怕是這樣模糊的聲音，我越聽越覺得這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而這聲音的來源明顯就是那空空蕩蕩的保安亭。
空空蕩蕩……裡面真的是空的嗎？
我腦子裡才蹦出這個問題，就被無限放大。
我很想抬頭看一看保安亭裡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是我又想起了張然所說的，不能抬頭只能低著頭走這一點，心中開始糾結。
越是糾結，我越覺得自己腦海裡的那縷聲音越來越響亮。
“不要去看保安亭，快點走出來。”
忽然，從我的前方傳來了一陣呼喊。
霎時間，我感覺在耳邊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心裡也沒有那麼煩躁，於是加快腳步，透過了欄杆和所謂的保安亭。
再確認周圍安全，並且腦子逐漸清醒之後，我舒了口氣，這才抬起頭來。
只見張然一臉的複雜看著我。
剛才應該就是他的呼喊聲，把我從抬頭的衝動中叫醒。
而江春泥哪怕已經渾渾噩噩走出了門，卻依舊沒法抬頭，雙眼呆滯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司機看見我們幾個終於走了出來，按了按喇叭，我看見江春泥彷彿被嚇了一跳，片刻之後臉上才露出瞭如夢初醒的表情。
看來剛才的精神影響，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感受到了。
我們三人都沉默良久。
“好了，現在我們先回去，後面的事情再從長計議，看來今天晚咱們是查不到楊興的事情了，我們明天再來看看吧。”
張然依舊在揉著太陽穴看起來還有點痛苦。
江春泥點了點頭，顯然還對剛才的經歷頗為心悸。
重新坐上車之後，我長嘆了一口氣。
“原來死地易進難出居然還有這個原因，守在出口處保安亭的，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張然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你最好不知道。”
而一路上所有事幾乎都在她計劃之外的江春泥，這下已經有點憋不住了。
“靠，真他媽的晦氣。這是什麼破訂單，這種事情也不早點說清楚，我要知道這地方是死地，絕對不會跟著過來的。”
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嫌她脾氣差，但不得不說，她現在罵出了我的心聲。
沉默了半晌之後，坐在前排的司機也跟著應了一聲。
“江姐，要不這次我也不算你錢，就不做這個任務了，咱還是收手吧。”
江春泥扶著額頭，語氣頗為無奈：“那也得推得掉才行，這單子給的那個是上百萬的數，都簽了，生死狀交上去了有什麼辦法。”
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但是我理解你，三子，這次的錢我給你翻倍。”
我看見司機在後視鏡中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張然這時候也不看氣氛，直接問道：“江小姐，原來你的團隊都是你花錢僱的人？我還以為都是和我們一樣過命，簽了生死狀呢。”
在說到生死狀三個字的時候，張然明顯故意加重了一下語調。
“放心吧，三子信得過，一直以來都是他幫我接應的，不管是什麼活都乾淨利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