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窗外一直傳來詭異的笑聲。
而笑聲的來源,毫無疑問是掛在窗戶玻璃上的那個只剩下腦袋和脊椎的老頭兒。
剛才關窗子的時候,司機著急,沒注意到他因為披頭散髮把頭髮搭在了車窗上。
所以在關上車窗之後,司機一腳油門,他腦袋就被拽了下來。
但是這腦袋除了一直在發笑,什麼也沒做,直讓人感覺滲得慌。
那司機開始罵人:“靠,這是什麼晦氣玩意兒?”
“別管他,繼續開車不要停。”江春泥顯得很冷靜,板著臉繼續指揮。
只是,她才剛剛說出這話,原本只知道發笑的那個腦袋開始,嘴巴一張一合。
嘶啞的文字從窗縫中擠了進來。
“騙子,你們這群騙子擅自闖入這地方是要遭報應的!要是被它抓到,你們入不了輪迴,進不了因果,變成罪大惡極的……”
說到最後幾個詞的時候,他嘴巴里忽然開始流血,而後吐字越來越不清晰。
感覺煩躁的司機車速也越開越快。
“刺啦——”
忽然,原本就因為腐爛而變得很鬆軟的頭皮,直接被扯下,那個老頭的腦袋從窗前消失了。
耳邊煩人的囈語終於消失,但我們幾個心裡也沒有輕鬆多少。
“入不了輪迴,進不了因果,靠,這回的金主果然是大角色。”我聽見旁邊的江春泥低聲罵了一句。
最淡定的依舊是張然。
“現在楊興好像準備從後山那邊的出口離開了,但地圖上沒有顯示那邊有路。”
江春泥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他是往後山的方向跑的?”
張然點了點頭:“而且還跑得越來越快了,而且速度有點詭異,那地方沒有路,我們得下車了。”
江春泥倒是冷靜,對司機直接道:“你繼續開車,到了該下車的地點你直接開門就是了,不用停下來管我們幾個。”
司機沒說話,悶聲咬了咬嘴唇,腳下的油門直接踩到底。
霎時間我們甚至有了種推背感。
身邊的風景不斷掠過,就連掛在窗戶上的那段頭皮也被吹了下去。
我感覺司機開著這車盤旋而上,甩得我頭都要昏了,邊上的張然卻還能沉住性子,忽然間冷不丁的說道:“馬上就要到了,準備好跳車。”
“三。”
我聽見倒數,下意識連忙拽上自己座位上的揹包。
“二。”
坐在最外面江春泥已經把她那兒的車門給開啟。
“一。”
拉上自己厚厚衣服的鏈子,我抱著頭跟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翻滾衝了出去。
好在我們跳出來的那一片都是空曠的地方,地上甚至還長了不少灌木叢,沒有墓碑一類的硬東西,不然這速度摔得肯定夠慘。
恢復清醒之後,我甩了甩腦袋抬頭看向車離開的方向,此時那司機確實如江春泥命令的一般,走得不帶猶豫。
一個漂移,順便把門還關上了。
“靠,我腦瓜子嗡嗡的響,別說跳就跳啊。”
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走到另外二人面前。
所以說張然有了預知能力,變得處變不驚起來。
但是現在遇到了這樣的突發情況,他身體素質素質終歸是跟不上的,站起身的時候搖搖晃晃,還得我來扶著。
旁邊的江春泥卻截然不同,她身手矯健,翻滾兩下就停了下來,甚至還有功夫抱著手冷冷呵斥我們。
“你倆還是男的呢,就這點本事,別在那抱怨了,楊興現在在哪個方向?”
張然扶著我,一邊努力的撐住勉強還算清醒的頭腦,一邊拿起了手中的定位儀,顫顫巍巍指了一個方向。
“往那邊走,越快越好。他在一個位置不動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有不太好的預感。”
我原本想嘲諷兩句,原來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但看他確實難受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摻著他,加快腳步,幾個人一起往那個方向趕路。
這一片地方大概就是之前他們向門口那個老頭所說的,“山背後那塊的楊家。”
可是這後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墳包,就連墓碑也總共只看見了一兩個,我心頭升起了一股疑問,隨即腦子裡又產生了一個最有可能的想法。
“這周圍根本就沒看到什麼楊家的墳,難不成是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