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符紙,我還摸了摸身上揣著的那把黑白匕首。
老闆娘是在昨天晚上我們回來的車上把匕首遞給我的。這東西材質很冰冷,在才接觸到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就像握住了一團冰。
但我研究了一番,發現,只要離陰舍利越近,那匕首的溫度就越正常,實在是奇怪。
門外的腳步聲已經停了,我們三人聚精會神看著緊閉著的門。
忽然間,門開始顫抖。
我看見,站在我旁邊的張然此時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
“哐當哐當……”
隨著門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我們周遭的空氣溫度也在逐漸下降。
我有種手都快要凍僵了的感覺,但江春泥居然依舊巍然不動,盯著那扇門。
忽然,它停了下來。
原本嘈雜的周遭霎時間迎來了平靜,卻讓人更加恐慌。
“咚咚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門外傳來了三聲規規矩矩的敲門聲。
我們三個沒有動彈。
彷彿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咚咚咚。”
這情況下怎麼可能有人敢出聲?
門口那傢伙暴躁起來,敲門的頻率越來越頻繁,聲音越來越來越大。
最終,在我懷疑這木質門還能不能堅持住的時候,敲門聲忽然停下了。
我聽見周遭空氣裡彷彿傳來了一聲笑。
“哼哼……”
聽起來像是小女孩發出的笑聲,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讓人背後發涼。
門口再次響起腳步聲,只不過和之前相反,那聲音居然開始漸行漸遠。
這下,我們三個都愣住了。
但是又不敢放鬆警惕,只能一直在門口守著,直到聲音消失。
“那東西……走了?”
半晌之後,江春裡顯得還有些不可思議,問了一句。
我鼓起勇氣再次走到門邊用貓眼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沒錯。”
張然也微微閉了一會兒眼,然後開口說道:“後半夜不會再有危險了,有點奇怪,那東西居然走了。”
既然張然已經確認,我們兩個也不再質疑,江春泥更是利落的收了刀,立馬跑去旁邊包紮,滿眼寫著埋怨二字,看樣子很心疼她那些掌中血。
後半夜確實平安無事,但是我卻沒睡著。
說起來或許很奇怪,但是那玩意兒沒有對我們發起襲擊,這反而叫人心裡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我把那把匕首放在了枕頭下面,翻來覆去,估計快天亮的時候才稍微眯了會兒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但門口站著個人,身上穿了件黑衣服。這和昨晚的場景實在是太相似,我嚇了一跳。
他轉過身來我才發現,這是楊興第一次來見我們的時候使用的那具身體。
昨天在回來的路上,老闆娘還和我們說了一下那些植物人的來歷。他們大多都是家庭貧困或者乾脆因為各種原因,被家人放棄的人,算是自願被楊興操控。
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該算他死還是算他活的人,我壓下了自己已經到喉嚨眼兒的驚叫,假裝淡定,站起身走到了他旁邊。
現在門已經開啟了,張然和江春泥都不在房間裡。
我看向那個男人:“有什麼事?”
他沒說話,指了指門板和外面的走廊。
我探頭看了出去,原本淺色的地面上,現在多了一行,像是血漬一樣的東西。而門板上則出現了彷彿被血澆築而成的巴掌印,密密麻麻,大概有半個門之多。
我自然而然想到了昨晚的情景,看來,我們以為的安全,可能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那男人看見我表情有所變化,嘶啞著聲音說道:“帶上那隻老鼠,來餐廳。”
而後也沒有多加解釋,扭頭便離開了。
果然,雖說和他達成了統一戰線,我還是覺得,楊興這人和它操控的那些肉體讓我有種莫名的膈應。
按他所說,提起那隻鳥籠再次走到餐廳的時候,江春泥和張然看起來已經等候了有一段時間,他們面前的餐盤已經一乾二淨。
江春泥看起來心情已經好了不少,她邊上坐著老闆娘,還剩下一個張然旁邊的座位。
老闆娘看見我就好,像往日裡打招呼一樣:“你總算睡醒了,快來吧,早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