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諷道:“替他人拼死拼活地賣命,結果到頭來人家卻想要取你的性命。這樣的買賣,恐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划算’的了!”
胡縣尉猛地一怔,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抬起雙眸直直地盯著莊硯,好一會兒才開口回應道:“大人,您若身處下官這位置,想必自然能夠深切體會到下官的苦楚。”
莊硯冷嗤,不屑地駁斥道:“什麼苦楚需要人命來作陪?少拿些牽強附會的藉口來掩蓋你自己的懦弱和無能!我現在可沒心情聽你廢話,你若還想活著,就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老老實實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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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朝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趕來,竟然是為了種地這種事情!
這可真是太荒唐了!
這位太子殿下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朝廷之中明明有那麼多才華橫溢、能力出眾的能臣謀士可供其差遣和輔佐,可他卻獨獨盯上了自家的祖父,而且還非得讓祖父把自己也給捎帶上……
裴南朝心裡頭不停地犯嘀咕,越琢磨越是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子怪異。
難道說,這太子真看上他了?
莫非真打算讓自己給他當伴讀?
想到此處,裴南朝不禁滿腹狐疑地將目光投向旁邊正專心致志翻土的小太子。
說來也巧,就在他剛剛望過去的時候,那楚鶴遠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竟也同時抬起頭來看向他,並且臉上還掛著一抹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裴南朝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看來,自己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這太子的目的性果然很強。
比起裴南朝的疑惑和不滿,一邊的袁刺史和朱司馬可真是想要當眾罵街了。
他們已經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累得氣喘吁吁不說,連老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袁刺史一邊擦著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邊在心底暗暗叫苦連天,甚至忍不住開始懷疑起這小太子是不是成心在折騰他們。
畢竟,哪有堂堂太子親自帶著人下地幹活兒的道理呢?
本來他們每日可以睡到自然醒。
現在每日要出來和百姓們一同農耕!
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小太子到底是如何發現此等風水寶地?
怎麼發大水時偏偏沒把這地給淹了去!
:()平昭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