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表情,煙已經燒到了菸屁股,江濤丟掉菸頭,用鞋子踩滅,又撿起來塞進口袋,不慌不忙的把槍別進後腰,重新戴上手套,掏出匕首衝著張邊橋走過來。
張邊橋以為江濤鐵了心要殺自己,發出殺豬般的哀嚎,嘴裡還在嚷嚷著一千萬、三合股份之類的字眼,江濤割斷了兩人手腕上的尼龍繩,徑直走開,並未理會兩人迷茫的眼神。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轉頭說道:“二位運氣比較好,有人不想讓我深陷泥潭,你們大可以找我打擊報復,我江濤爛命一條,也不值錢,除非一次性搞死我,判死我,不然等我第二次找到你們,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晚安二位。”
說完徑直走出了院門,走到帕薩特旁邊,白正義靠著車門,豎起大拇指,江濤抿了抿嘴,沒吭聲,隨後兩人上了車,帕薩特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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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範醫生我找到江濤了沒有他沒有殺人對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你跟江心講一下讓她別擔心了好一會兒見”白正義掛掉電話,轉頭一看,江濤又叼上了一支菸,這已經是上車之後的第二支菸了。
白正義還是忍不住問起來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到底是什麼人,江濤苦笑著搖搖頭:“還是被她知道了。”
白正義當然知道‘她’指的是江心,說道:“當然了,江心比你想象中要聰明的多,也比你想象中要更加關心你,你只告訴她要去替父母報仇,但是背後有人替你策劃,包括你的行動計劃,這些事情都是江心自己分析出來的。”
江濤深深地抽了一口煙,緩緩說道:“大概半個月之前,我媽自殺之後沒幾天,有個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打官司,幫我扳倒三合集團,當時我根本就不信,我說我累了,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死去,結果那個人不但沒有勸我,反而給我提供了一個方案,他說如果你下定了決心,那麼在他指定的地方跳樓自殺,可以得到五十萬,死了之後還會再給我五十萬,我當時因為我媽的離世,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一心求死,所以根本沒有去考慮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管真假,就答應了下來。”
江濤降下車窗,將菸頭彈出窗外,繼續說道:“沒想到他當天下午就提了個箱子給我,裡面碼了整整五十萬,義哥,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所以我就收下了,放在床底下,還在江心的課本里夾了張字條,算是我的遺書吧,然後我第二天就根據那個人給我的地址爬上了漢中發展大廈,然後就被義哥你救了。”
“這就是為什麼你跳之前說了一句‘太晚了’對嗎?”
“義哥你當時講的故事對我觸動很大,但是確實太晚了,我已經收了錢,一想到我死了之後江心還能再拿到五十萬,我就”
“後來呢?”
“出院之後,我給那個人打去電話,要把錢退給他,他沒同意也沒拒絕,只跟我說先不急,第二天他打電話讓我去漢陽鋼廠,也沒提錢的事兒,但是我還是把錢帶上了,到了鋼廠,他在桌子上拍了一把槍,問我想不想報仇,我當然想啊,義哥你知道嗎,在我媽走之前,我甚至從來沒有過報仇這個概念,他這句話就像是乾草上的一粒火星,徹底把我點燃了。”
“小濤,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他是在利用我,但是我不在乎啊,我只想報仇,滿腦子都是報仇,後來他帶我踩點,教我怎麼避開監控,在鋼廠教我用槍,目標就是張邊橋和孫連鵬,我有問過其中原因,他沒有說,他答應我事成之後會買下我家的祖宅,再安排我南下去深圳。”
“小濤,你覺得你能走的掉嗎,你殺了一個省會城市的區長,你覺得你能安然無恙離開武江嗎,我要是你說的那個人,悄無聲息做掉你才是最穩妥最經濟的選擇。”
“我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性,所以我一切計劃都是把江心排除在外,反正我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給我爸媽報了仇,還能給江心留下一筆錢,也值了。”
“但是你這麼做未免有些自私,江心想要的是自己的哥哥活著,而不是你走而挺險留下來的錢”
來到院門口,停好車,白正義推門而入,卻看到江濤反而躊躇不前,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猶猶豫豫不敢進家門,範可可從屋裡快步迎上來,眼神充滿關切。
“接完你的電話,我就讓江心在偏廳睡下了,這孩子精神一直高度緊繃,我就跟她說你們回來了我再叫她。”範可可也是熬的雙眼佈滿血絲。
江濤像是鬆了一口氣,三人來到堂廳坐下,白正義跟範可可大致講了一下事情經過,江濤也補充了一下離開家之後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