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從張邊橋兜裡摸出手機,說道:“張總,順便麻煩你個事情,我知道你跟孫連鵬孫區長私人關係很好,我不管你用什麼理由,約他到臨江水閘旁邊的活魚鍋貼農家樂碰頭。”
張邊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思考著江濤的這番話。
先前因為官司,接觸過幾次,那個時候的江濤看起來弱不禁風,走路習慣性弓著腰,講話也是吞吞吐吐,性格有些怯懦,張邊橋從來都沒把這個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大學生當回事,難纏的始終是堅持讓自己坐牢的江濤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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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電梯口再次見到江濤,神情、體態、講話時冷靜的語氣包括語言邏輯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之所以不敢過多猶豫,並不完全是因為江濤揣在兜裡的武器,更多的是看到反差如此之大,腦子裡不由自主冒出的幾個字:狗急跳牆。
知曉了對方只是圖財之後,張總一路上已經想到了一百種秋後算賬的辦法,既然不是狗急跳牆要殺人,那就先讓這小子再蹦躂一會兒,現在讓自己打電話給孫連鵬,無非就是想多敲詐一筆。
傳聞孫區長在省委還有一個副部級的親戚,如今惠安新區的建設如日中天,孫區長進市委那可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這個時候拉上孫區長當墊背,也不用擔心被追責,畢竟自己現在正在受到‘生命威脅’,事後自己再主動請纓拿下江濤,就可以靠上孫連鵬背後的大樹,畢竟一個區長被勒索一百萬,這事兒可不太好聽。
張邊橋思來想去,緊皺的眉頭徹底舒展,這對自己來說可是好事啊。
“好,我打,你先把我手鬆開。”
江濤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張總,如果你不小心講錯了話,或者說服不了孫連鵬,那你可能就不是替他多掏一份錢那麼簡單了,機會只有一次,理由你可以再潤潤色。”
自認為已經看透了江濤的張邊橋聽到這種語氣,頓時有些惱怒,沉著臉說道:“你也不用嚇唬我,我敢打包票,你兜裡的一定不是真槍,真槍我玩過不少,揣在兜裡非常沉。”
此時江濤雙手正在擺弄張邊橋的手機,以張邊橋的視角看過去,衛衣兜下墜幅度確實不太明顯,擺明了兜裡的傢伙並不沉。
江濤笑了笑,從帽衫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刀身部分套了個皮質刀鞘,刀柄部分是中空的圓柱體,戳在腰上的感覺確實有點像一把槍。
“你們生意人確實很精明,沒錯,我兜裡這個不是槍。”江濤說完,把匕首扔到了張邊橋身邊,緊接著從後腰拽出一把有些斑駁的六四手槍,當著張邊橋的面卸下彈夾,又啪的推上,插回了後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說了我有槍,但沒說揣在兜裡。”
張邊橋表情錯愕,根本沒有意識到六四手槍意味著什麼,腦子裡的畫面還停留在彈夾裡黃澄澄的子彈,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江濤用匕首割斷了尼龍繩,張邊橋這才緩過神,調整好狀態,撥通了孫區長的電話,拋開客套與廢話不談,張邊橋非常巧妙的用舞蹈系畢業的女學生作為藉口,成功把孫區長釣了出來。
張總跟著江濤沿著山路強行走了七八公里,來到一條小路,路邊有一臺用苫布罩住的車,江濤揭開苫布,摸出車鑰匙,讓張邊橋開車,自己則坐到了後排,帽沿壓的更低。
順著江濤指的鄉間小路一直開到了臨江水閘,桑塔納緩緩停在土路的邊上,隨即兩人下車步行。
臨江是長江的一個分支,說是叫臨江,實際上比一條河寬不了多少,尤其是到了臨江水閘這一帶,已經跟普通的護城河沒有什麼區別了。
臨江水閘建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主要是起到洩洪的作用,如今已經荒廢了很久,下游幾近枯竭,閘弄口堆滿了垃圾,水閘上游的水庫倒是經常有人來釣魚,附近人煙稀少,有不少農家樂開在水閘旁邊,釣魚野炊不在話下。
江濤帶著張邊橋步行來到活魚鍋貼,院子裡還亮著燈,堂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張邊橋隨便找了個板凳,一屁股坐上去,呼哧帶喘。
:()皓月和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