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涼城那邊先是乾旱,後頭又遭了一場洪澇,這會兒根本制不了炭,故而他們的便炭賣得十分順利。
在鳳鳴鎮木炭價錢已經低至十文一斤時,涼城那邊依舊能賣到二十文錢以上一斤。
而越往北走,木炭賣得更貴。
傅卿與那女掌櫃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終於把價錢定在了十九文錢一斤。
定好了價錢,傅卿又寫了一份合約契書,一式兩份。
收好了契書,女掌櫃笑呵呵的,“我就說妹子你適合做生意。”
“我這哪兒算是會做生意,能有掌櫃這樣的路子,還有把木炭賣出去的能力,這才是會做生意。”
被人誇了好聽的話,掌櫃的笑得合不攏嘴。
玉丫頭正在鋪子門口玩,現在天氣已經很冷了,她身上穿著的正是傅卿給她做的小衣裳。
看著薄薄一層,其實非常保暖,玉丫頭只在門口玩了一小會兒腦門就已經熱出汗了。
有人瞧見她這身衣服,好奇的盯著瞧了瞧,最後走進了店裡。
“掌櫃的,門口那孩子是你家的嗎?”
見傅卿她們著急的站起來,這人才笑道:“孩子沒事兒,是我瞧上那身衣裳了。”
傅卿立馬會意,“門口那是我女兒,她的衣服就是在這家買的。”
見生意上門,掌櫃與她感激的笑笑,又趕緊去忙自己的生意去了。
人家要忙,傅卿也不好多待,便揹著樂安喊著玉丫頭走了。
周應淮跟少禹把地裡的蘿蔔都拿出來賣了,價錢依舊很是可觀。
按照傅卿出門前的叮囑,兩人又買了些日用,到鎮口等著。
可等了片刻也不見她們母女三人過來,周應淮跟少禹都有些擔憂起來。
“爹,要不我去前頭瞧瞧?”
周應淮皺了下眉,“一起去吧。”
現在都已經丟了媳婦兒跟兩個女兒了,要再丟兒子,光他一個人還活個什麼勁兒。
正想著,少禹已經指著前頭喊起來:“爹,他們回來了。”
周應淮抬眸看過去,就見傅卿領著玉丫頭回來了。
他著急的往前走了兩步,才看清楚傅卿臉色有些不大好,而玉丫頭也是哭紅了眼睛。
“怎麼了?”
他才剛問了一句,玉丫頭就繃不住的大哭起來。
周應淮把她抱起來,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
“被誰欺負了?跟爹爹說。”
玉丫頭沒說話,只是緊抿著唇,顯得越發委屈了。
她不說,周應淮只能問傅卿。
可見傅卿臉色也不太好看,周應淮又先把玉丫頭放下,讓少禹看著她,轉而才把傅卿喊到旁邊去。
聽說玉丫頭在路邊逗了只小狗,結果狗主人不由分說的指著玉丫頭說她偷狗。
這麼小的丫頭根本爭不過大人,甚至連哭都不敢大聲,最後還是傅卿揹著樂安跟人吵了一頓。
狗主人吵不過她,竟然抓起那隻小狗直接扔進了河裡。
河水冰冷,狗又這麼小,才扔進河裡立馬就淹死了。
玉丫頭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嚇得都哭不出聲了。
傅卿怕他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只得先帶著孩子離開。
聽完這些,周應淮的臉色瞬間冷沉下來。
“剛才玉丫頭眼眶通紅,卻一聲都哭不出來,我真怕把孩子憋出個好歹來。”
周應淮心裡打定了主意“那隻小狗長什麼模樣?”
“就是隻小白狗,就是大街上最普通的小狗,約莫這麼大。”
傅卿比劃了一下,才說完,周應淮就離開了。
玉丫頭看著爹爹離開的方向,既擔憂又害怕。
“爹去哪裡?我們不回家嗎?”
“娘快把爹爹叫回來,我們回家吧。”
“哥哥,你去找爹爹找回來吧,我跟娘在這裡等你。”
……
玉丫頭說了好多,可每句話的意思都是喊著他們回家。
她不敢待在鎮上。
她害怕剛才那個人也會把她扔進河裡。
見他們都沒說話,玉丫頭又跑到傅卿跟前,拉著她的手輕輕晃了晃。
“娘,要不我們先回家吧,玉兒想回家了。”
玉丫頭眼裡憋著一包淚,隨時都會掉下來。
哪個做孃的看見這些不心疼,可傅卿想起周應淮,又只能先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