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被周應淮問的僵在了原地。
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
他急著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卻連這種最基本的條件都考慮不周全。
“爹,我……”
周應淮雖然潑了他冷水,但並沒有責備他。
他像是往常一樣拍了拍少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告訴眼前的孩子:“你能想到這些已經很厲害了。至於拉繩索的方法可以慢慢想,不著急。”
下山比上山少費力氣些,兩人在隔天清晨就到家了。
玉丫頭才聽見竹筒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就來開了門,高興又激動。
周應淮拿著兩邊肩膀各掛著六個竹筒,少禹手裡拎著兩個,肩膀上也是一邊掛著兩個。
裝了水的竹筒很沉,少禹這一路上差點支撐不住。
周應淮摸了摸玉丫頭的小臉,又摸了摸她梳得漂漂亮亮的小辮子。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玉丫頭仰著腦袋,奶聲奶氣的:“想爹跟哥哥了,玉兒就起得早。”
傅卿身後揹著背衫從屋後出來,手裡端著兩碗羊奶。
“回來了?”
周應淮頷首,拿出特地從山頂上摘來的樹葉。
“山頂也沒什麼草,只有這麼點綠色的葉子了,不知道羊吃不吃。”
傅卿看著那幾片少得可憐的葉子,“羊是雜食性動物,不挑食。”
玉丫頭跑過來,墊著小腳討葉子。
“爹爹給我,我喂,給我喂。”
剛要把葉子給她,背衫裡突然伸出一隻肉乎乎的小手來,小手一張一合 ,朝他要葉子。
周應淮心都要化了。
他笑著挑出最小的一片樹葉遞給她捏著玩,樂安咧開小嘴直樂呵。
背衫裡裹著的小腳一下下的踢打著傅卿的背,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高興了。
周應淮輕輕碰了碰樂安的小手,柔聲叮囑:“這個不能吃,只能拿著玩。”
傅卿也跟著笑,“樂安是個好孩子,吃飽了就不會亂抓東西喂嘴裡。”
玉丫頭高高興興拿著樹葉去喂母羊,大概是許久未曾見過綠色的東西,在看見樹葉那一刻,母羊的兩隻眼睛都直了。
那邊的少禹心情還因為鐵鏈的事情有些悶悶不樂,這會兒正自己站在遠處,把竹筒裡的水儲在一起。
“少禹,來。”
傅卿把背衫解開,讓周應淮抱著樂安玩一會兒。
她把手裡那碗羊奶遞給他,“你送到春生家,讓他們煮一煮再給春生喝。”
少禹才下山就想去看春生了,但身上還掛著竹筒,便只能先回家。
他用衣服擦了擦手,這才小心的接過那碗羊奶。
“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接一碗,你也喝一些。”
少禹搖頭,“給小妹吃吧,我長大了不用喝這個。”
傅卿眸心沉了沉,柔聲跟他說:“去到他家講話要好聽些,別惹他娘生氣。春生腦袋受了傷,現在有些跟不上,你平日沒事的時候多跟他說話話,講慢一些。”
少禹只高興春生醒了,卻沒聽懂她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
玉丫頭從屋後跑出來,小腿恨不得能跑出火星子。
“哥,我跟你一塊兒去,我會燒火,我會煮羊奶。”
周應淮抱著樂安走過來,“春生怎麼了?”
傅卿把春生的情況告訴他,周應淮聽後直接抱著樂安出了門。
“春生的傷因我家而起,我得去看看。”
傅卿喊著他:“你等等,我把羊奶熱好,餵了樂安再一塊兒過去。”
熱個羊奶用不了多少時間,周應淮幫著她添著柴,等羊奶漲開了就盛起來。
樂安玩著小葉子,不哭不鬧,周應淮抱著香軟的女兒,心裡是萬分的捨不得。
“這要是換成我周應淮,往後我絕不會與害了我家孩子的人來往。可惜了,春生原本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傅卿吹涼了羊奶,樂安才看見就甩了手裡的樹葉,小手要抓著勺子要奶喝。
怕嗆著她,傅卿都是小口小口的喂著,樂安有時候等不及了,又挺直身子往後靠,捏著小拳頭張嘴就哭,一副不講理的樣子。
周應淮從沒見過這麼大點的奶娃娃急眼的樣子,頓時手足無措。
傅卿忍著笑,又吹涼了一勺羊奶餵給她,樂安才消停了片刻。
周應淮直接把孩子抱她懷裡去,自己端著碗一頓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