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那位賣給自己被褥的老闆,昨天才留了家裡的地址,沒想到今天就上門來買炭了。
等把人請進來,人家也不繞彎子,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就問:“我想買一百斤木炭,不知道你家的夠不夠?”
一百斤這麼多?
遇上賺錢的事情,少禹一向嘴快。
可一百斤數目太多,他不敢應下這事兒。
見他們都不說話,掌櫃的笑道:“你們放心,只要你們木炭足夠,一手交貨我一手給錢,絕不會少了你們的。”
傅卿試探的問:“您要往哪兒賣啊?”
人家掌櫃什麼都沒說呢,就被傅卿一眼看穿了。
她笑道:“自然是往別的地方賣了。”
前世剛做社畜那會兒傅卿就是個跑業務的,知道做生意的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打聽路子。
不過談業務這事兒她熟。
“那你給多少價錢?”
“我要賣一百斤呢,你們便宜些,十五文錢一斤賣給我,如何?”
傅卿一臉為難,“怕是便宜不了了。嫂子,你瞧現在這個世道,什麼價錢都貴,我們才賣二十文錢,這個價格已經很低了。”
兩人一番拉扯,最後定下了十八文錢每斤的價格。而這一百斤賣完,如果她還需要再購置的話,兩方得虛根據以後的市場價格再商談。
掌櫃的笑起來,“妹子,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你了。”
傅卿也跟著笑:“我要是有嫂子這樣的本事我肯定就做生意去了,也不在這做莊稼人了 。”
因為現在家裡沒有這麼多的木炭,製作也需要些時間,傅卿沒瞞著,都是明著跟人家講的,說等做好了木炭再給她送到鎮上去。
其實只要去村裡各家問問,應該也能湊到這一百斤。
但傅卿想的是拉動整個兩河村的經濟,讓每家每戶的日子都好過起來,這才沒把這些告訴她。
掌櫃的被哄得高興,但也沒忘記加個條件。
“我現在先給些定金,等你們的木炭做好了,直接給我送到鋪子那裡。不過到時候妹子你家也得需要跟我籤個契書,以後你家的木炭只能賣給我家。”
“成,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掌櫃的笑著起身,又看了眼從剛才就一直沉默著的周應淮。
在外頭,周應淮頗有擔當,可在家裡,他眼睛一直在看著自己媳婦兒,什麼都由媳婦兒說了算。
掌櫃的最會看人了,拉著傅卿說:“你家這個男人不錯,是個能過日子的。”
傅卿笑了笑,準備把她送出門時,人家才看清楚他家兩個孩子身上穿著的衣服。
“這小襖做的真好看。”
掌櫃的才上手摸了一下,那雙眼睛登時就亮了。
“妹子,你家這孩子的衣服能不能給我看看?”
玉丫頭小身子一躲,直接藏在了周應淮身後。
見她這樣,人家也不好再動手了。
傅卿也怕塞在裡頭的東西被發現,便直接告訴了她,“我只是把兩件衣服縫起來,裡頭塞了些打散的棉花,做出來勉強過冬的。”
怕她不行,傅卿還指著故意揪出來放在針線籃子裡的棉花說:“這還是在你家買的被子裡就取出來的呢。”
掌櫃的仔細看了看,還真就認出了自家的棉花來。
“還真是這樣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跟周家幾人道了歉後,留下了五百文錢的定金就先回去了。
少禹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就聽周應淮問傅卿:“你想怎麼做?”
“我先去問問大家願不願意做這門生意,畢竟比自己賣出的價格每斤少了兩文錢,而且也不知道這麼幾天各家的炭還留有多少。”
周應淮一把抱起樂安,“我跟你一塊兒去。”
少禹跟玉丫頭也要跟著去,傅卿只能鎖了大門,一家人直接去了水井那一處。
到了地方,少禹敲響吊鐘,不多時兩河村的村名都圍了過來。
“周應淮,出什麼事兒了?”
老劉頭這幾日身子有些不爽利,都得靠兒子兒媳攙扶著。
“劉叔,是喜事兒。”
傅卿順勢把剛才的事情說了,順便問問大家的意思。
“怎麼還少了兩文錢?”
“一百斤這麼多,我們村裡怕是拿不出來了。”
“十八文錢一斤,一百斤也才一千八白文錢,就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