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都在這裡了,他們還想狡辯什麼?
鄉親們議論紛紛,衝著錢家人指指點點。
錢家人百口莫辯,錢婉覺得丟人,轉頭就進了屋裡。
錢文廣也不想管這事兒,拉著許氏也回去了。
錢家只有大房的這四個人還在院子裡。
少禹把剩下這幾個胡蘿蔔交給玉丫頭抱著。傅卿把少禹叫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緊著,少禹又折了回去,進了錢家的灶房。
錢文成追過去,又在看見周應淮時硬生生的剎住了腳步。
“孩子不懂事,誤拿了你家的東西,現在不是都還回去了嗎,你們還想要幹什麼?”
周應淮沒說話,就只是這麼冷冷的看著他。
錢文成被他的眼神嚇住,不僅不敢往前,更是都不敢抬頭看對視周應淮的目光。
片刻後,少禹又從灶房裡出來,手裡抱著個鹽罐子,還有幾個土豆和兩個雞蛋。
張氏一下子跳起來,“小兔崽……這是我家東西,你拿我家東西幹什麼?”
少禹不做聲,抱著東西就往外走。
張氏跑過去,被少禹躲開。
他伸出腳,張氏又被絆倒在了地上,結結實實的摔了第二跤。
“你家欠了我家錢,既然還不出錢來,那就只能用這些東西抵了。”
看了看懷裡這些東西,少禹滿是嫌棄。
錢家是真窮,這些東西他帶回家根本沒什麼用。
若是直接進屋搜,沒準兒還能搜出點值錢東西來。可如果真這麼幹了,人家一定會反咬是他們入室搶劫,到時候沒準兒自家還要被衙門追究。
少禹抱著東西走了出去張氏爬起來還想追,周應淮擋在她面前,冷眼睨著她。
“你家這孩子確實要好好管管了。別因為牙掉了一個說話就把不住風,再得罪了人。那雙手若是管不住,就找根繩子綁起來,免得再去偷盜,牽連了你們一家人。”
丟下這句話,周應淮帶著少禹就走了。
見他們一家離開,大夥兒也都散了。
剛才門口烏泱泱的圍了這麼多人,沒人幫著說話也就算了,現在一眨眼就走了個乾淨。
錢文成臉色難看至極,張氏都氣得翻了白眼。錢瑤心疼弟弟,正想著安慰兩句自己再去找吳誠來給他看看,沒想到錢詢竟然抓住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他咬的力氣很重,傷口很深,恨不得把剛才受的氣都灑出來。
錢瑤疼得喊叫起來,張氏這才反應過來,衝著錢瑤就是一巴掌。
錢詢鬆了口,張氏看著他滿臉青紫,滿嘴血跡,急得大哭起來。
而剛才捱了打的錢瑤一手捂著臉,一手僵直著剛才被咬的姿勢。
那是她的血!
是她被錢詢咬出的血!
錢詢被錢文成和張氏護著回了房中,只有錢瑤自己還在外頭。
錢瑤死死咬著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這個家,當真沒有她的位置。
突然,一顆石子落在她的腳邊,她抬頭看去,竟然是吳芝儀。
吳芝儀招招手讓她出來,她把流血的手背藏在身後,僵在原地不動。
“給你,止血的。”
吳芝儀手裡拿著點藥草,就這麼站在門口遞給她。
錢瑤心口一窒,快速的走過去將東西接過來。
還沒等說聲謝謝,吳芝儀已經走了。
周家門前的雪被鏟得乾乾淨淨,玉丫頭站在那裡,看著空空蕩蕩的家門口,有些難受。
傅卿在家裡忙活了一會兒,轉頭還看見玉丫頭站在那裡。
她嘆了一聲,招招手讓玉丫頭過來。
等玉丫頭到了跟前,她說:“昨天那個雪孩子的故事還想聽嗎?”
玉丫頭點頭,乖巧的回了一聲。
“想。”
說話間,在院子裡鏟著積雪的少禹也停下了動作,轉頭看著這邊。
傅卿指了指那邊的小凳子,示意他端著凳子過來。
少禹放好手裡的鐵鍬,趕緊端著小凳子就過來了。
周應淮動作不停,似乎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傅卿也不喊他,拉著兩個孩子說起了下半段的故事。
聽到雪孩子為了救小白兔而犧牲了自己,化成天上的一朵白雲,玉丫頭哇的哭起來。
少禹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堵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