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躍而下,這樣高壯有力的漢子,這樣大的俯衝最後卻安然無恙的站在水潭的冰面上。
周應淮目光往遠處一尋,果真在不遠處看見了類似麻袋的東西。
他抬起腳,好像腳下根本不是那層薄薄的冰面,而好似只是一般的地面。
他走到那一處,彎腰將那麻袋一般的東西撿起來。
那東西泡了水,沉得很,周應淮只是想要把東西拿起來,不想腳下突然發出細微的破碎聲。
他皺了下眉,腳下一跨,直接到了岸邊。
原先站著的那個地方早已經是一片碎冰,而周應淮的鞋子竟然連一點水漬都沒沾到。
他看著手裡頭這個像是麻袋的東西,沉臉皺眉。
等擰乾之後,那東西才恢復了全貌。
這是傅卿給少禹做的棉衣,那顏色正是少禹選的,沒想到現在沾了水,竟變得像是麻袋一般。
周應淮又往水面上看了一眼,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大概傅卿那一件怕是已經沉到水潭裡了。
正準備原路返回時,他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那座山腳好像還有些綠色,頓時又改變了主意,拿著衣服往那邊去了。
到了跟前,周應淮皺眉看著眼前這幾顆雜草,心裡有些煩躁。
可緊接著,他眸色倏然一緊,接著就抬腳往那邊去了。
約莫前進了半盞茶的功夫,周應淮才又聽見了那一聲。
“咩。”
是羊叫。
是他家借給馬家,又被馬家弄丟的母羊!
周應淮加快腳步,終於在更深的地方找到了那隻母羊。
大概是林子太深,雪下不到裡頭,這裡竟然還留了些綠色。
母羊餓壞了,自己找了草吃,見周應淮過來,它受了驚嚇拔腿就跑。
林子逼仄,母羊在裡頭卻是如魚得水。換做別人恐怕早就追不到了,可週應淮不是別人,越是在這種無人的地方,他越是能夠放開手腳。
不過片刻,亂竄的母羊已經被周應淮抓了回來,正牽著走出林子。
可路過某一處時,母羊貪吃,又停在原地吃了東西。
周應淮有些沒了耐性,正打算扛起母羊直接回家時,卻眼尖的發現了旁邊那株植物的葉子。
它的葉子狹長,北面泛著白色,葉齒邊緣呈鋸齒狀。
這不就是上次吳誠交代他採的藥材嗎!
而放眼望去,眼前除了一片藥材之外,竟還有另外一種。
昨晚燒燬的那些藥材,每一樣都是能救人命的,多一株藥材能有多救一個人的可能!
周應淮心中一喜,將這些藥材都採回去。
周家。
玉丫頭來回的奔跑在三個屋子裡,一會兒看看傅卿,一會兒又看看少禹,最後還要來自己的房裡陪著樂安一起玩兒。
她也才五歲而已,自己哪兒能折騰得過來。
跑了半天誰也沒醒,玉丫頭又不敢離開樂安太久,乾脆把小白叫過來。
她把小白抱到主屋跟少禹的側房之間的位置,把著它的小手讓它臥好。
“你就在這等著。要是娘跟哥哥醒了,你就汪汪叫,聽見沒?”
小白壓根就沒聽她說話,以為小主人跟她玩,搖著尾巴就要撲上來。
“趴好了!”
玉丫頭又把它的身子摁了回去。
小白聽不懂,又不想聽,他只想玩。
玉丫頭一連教了好幾遍,最後有些生氣的打了下小白的腦袋,小白才老實下來。
剛才搖著的尾巴耷拉下來,小腦袋也是無精打采的。
玉丫頭有些懊悔,想抱抱小白,但是現在又再說正事兒,得嚴肅,得認真。
“你就好好趴在這裡!要是娘跟哥哥醒了,你就汪汪叫,聽見沒?”
她仔仔細細的又跟小白叮囑了一遍,小白嗚嗚的哼著,好像說自己聽見了,又好像再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得了回應,玉丫頭才滿意的回去。
走兩步後她又不放心的往回看了看,見小白乖乖守在那裡,這下才終於放了心。
原本按照計劃吳誠當天就要回來的,可上了山後遇到了大雪,他仗著自己跟著周應淮外出制炭時學過的那點生存技能,當天晚上就住在了山裡。
終於熬到天亮下山,才剛到山腳,就被劉家人喊住了。
“吳大夫你回來了!”
這一聲後,竟有不少人都跟了過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