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眼就看出吳誠手裡這幾頁紙?可是孤本,在看吳誠寶貝又興奮的樣子,只怕這幾頁醫書天下難尋,價值比他們在京城裡被燒燬的那些要更加難得。
可是傅卿不是一個農婦嗎?
周應淮不是個獵戶嗎?
他家中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快快快,把今天周應淮拿來的那些藥材給我。”
剛才還一臉灰敗,被人抽去所有力氣,已經不想活的人,現在卻興奮的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連聲催著大周氏趕緊把藥材拿來。
周應淮送來了好些藥材,現在都在外頭放著呢,大周氏不知道他需要哪一種,乾脆就全都拿了過來。
吳誠一會兒捧著那幾頁醫書念念叨叨,一會兒又跟手裡的藥草自顧自的說起了話。
他這個瘋癲的樣子把老劉頭他們幾個嚇得不輕。
相反的,大周氏和吳芝儀卻淡然的很,好似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模樣。
老劉頭把傅卿喊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她。
“周家媳婦兒,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是正經的好東西嗎?不會把吳誠看出什麼毛病吧?”
說話間,老劉頭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不言而喻。
“東西肯定是好東西,天下間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東西了。”
可傅卿看著吳誠這個模樣也有些擔心。
可現在這個情況,她也只能把所有希望寄託在吳誠的身上了。
兩河村所有人家裡,除了周家以外,其他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症狀,其中最嚴重的要數陳塘山家。
陳塘山他女兒又高燒了兩次,第一回求到吳誠那裡,吳誠還沒配出藥來,幫不了他家。
無奈,陳塘山跟他媳婦兒又只能把女兒抱到周家門口,求傅卿出手幫忙。
可出了這麼一樁事兒,傅卿已經表明態度不會再管他家女兒,哪怕陳塘山他媳婦兒在門口哭破嗓子,磕破了額頭,血跡從額頭上流下來,傅卿也並未搭理。
陳塘山急的團團轉,卻半個主意都拿不出來。
她媳婦兒泣不成聲,“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就是我的命啊!”
“周家的,我們的恩怨先放在一邊,求你先救我的女兒!”
“若是你能救我女兒,我一定給你家做牛做馬!”
“求你了!”
周家大門始終緊閉,甚至裡頭連半句回應都沒有。
陳塘山抱著女兒癱坐在門口的雪地上,眼淚和額頭上的血跡糊成一片。
大家都知道他家的德性,可現在看著又覺得他們母子實在可憐。
有人實在看不過,只勸著說:“陳塘山你別愣在了,不行就趕緊抱著女兒去鎮上看看吧。”
陳塘山只是杵在那裡,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
“你這人,平時沒擔當,護不了自己媳婦兒孩子就算了,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是拎不清?”
“陳塘山你趕緊吧,要不你女兒就要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著,唯獨陳塘山除了著急之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聽著大家的話,陳塘山媳婦兒突然有了反應。
她小心的把孩子放下,自己又跌跌撞撞的跑到他們身邊,跪在地上挨個的求著。
“大娘,你幫我勸勸傅卿,讓她救救我家孩子。”
“大叔,你幫我說說,求你了!”
“嫂子,嫂子求求你了,你那天還誇我女兒懂事可愛的。求你了,你幫我跟周家說說情好不好?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說著,她的腦袋又砰砰的磕起來。
這裡都是雪地,沒什麼硬物。但她的腦袋早就破了,這會兒磕在雪地上,又印出猩猩點點的紅印子來。
剛才還在勸著的鄉親們齊齊後退好幾步,生怕被她纏上。
陳塘山媳婦兒幾乎都要哭死過去了。
可看著大家都不願意幫忙,她終於是崩潰了。
“你們怎麼這麼冷血?今天她不救我女兒,改明天就輪到你們了!”
“她周家是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竟然這樣維護她?到時候你們家死了人,你們也能這麼袖手旁觀嗎?”
“你們就是欺負我們是外人的是不是?你們也覺得我女兒是個不值錢的賠錢貨是不是?”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她指著周家,大聲泣訴著:“她家裡一定還有其他的好藥,要不為什麼我們家孩子病成這樣,她家卻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