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早就會斷斷續續說幾個字音,但是完整的稱呼還不會說。
傅卿跟周應淮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可小丫頭都是嘻嘻哈哈的含糊過去。
誰不想聽自己孩子奶呼呼的叫一聲“爹孃”,偏偏玉丫頭都要一歲了還不會說,可把兩口子急壞了。
傅卿跟周應淮臉上浮現喜氣,正搶著要去看樂安到底先叫爹還是先叫娘時,一聲奶呼呼的聲音已經從屋裡喊出來。
“姐姐!”
兩人同時剎住腳步,不確定的又仔細聽了聽。
“姐!”
“姐姐!”
奶呼呼的聲音好聽的讓人想哭。
可同時兩個人心裡又有些失落。
樂安開口喊人,喊的竟然不是爹孃,而是姐姐。
此時,玉丫頭的歡笑聲從屋裡傳出來。
緊接著,她奶聲奶氣的語氣又多了幾分嚴肅認真。
“再跟我說一遍,姐姐。”
“姐姐!”
屬於小奶娃娃,脆生生,又奶呼呼的語氣,聽得人心都要化掉了。
傅卿實在忍不住了,剛要抬腳進屋時,周應淮已經先一步走了進去。
“樂安,喊爹爹。”
樂安只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玩著手裡的虎頭帽。
周應淮不甘心,又教了一遍,這是樂安連看都沒看他了。
他有些懊惱,皺眉看了樂安半天后又把傅卿拉到身邊來。
“你來。”
傅卿什麼都沒說,只是摸了摸樂安的小腦袋,又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周應淮追出來,“你怎麼不教她喊?”
“不教。”
周應淮心情暢快起來,“也是,爹爹都不會說呢,娘肯定也不會喊。”
傅卿笑了,“那也不一定。”
周應淮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頭跑著,不像傅卿時時刻刻都在樂安身邊。就算是先開口喊人,那也肯定是先喊孃的。
但他就是不甘心。
他想聽樂安先喊爹爹!
這該死的勝負欲!
等天黑的時候,孫氏領著陳塘山來了錢家,連同錢家大房二房幾個人一起商量起來。
“六文錢的價錢也太低了,要說周家沒吃回扣我可不信。”
“我也不信!那天老劉頭手邊這麼多銀子,絕不可能每家只分到十幾文錢。”
“那現在怎麼辦?咱們要是再有意見,周家肯定不會讓我們一塊兒去了。”
孫氏重重的敲了敲地面,“能怎麼辦!肯定是跟著去了!這次就當是卻學做木炭的,等把本事學到手,咱們就不跟他們幹了,咱們自己賣,價錢肯定不止六文錢一斤。”
聞言,錢家兩兄弟眼睛都亮起來。
“那個周應淮不讓讓我們跟著送貨,那我們就在送貨之前鬧一場。到時候他們急著交貨只能息事寧人,我們每個人分些木炭來,咱們自己去賣。”
“是個好主意!咱們就這麼幹把!”
孫氏也點點頭,看著自己身邊那個只會點頭應和卻一點兒意見都提不出來的窩囊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離開錢家後,孫氏抬起柺杖給了陳塘山一下。
“娘,你幹什麼打我?”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錢家這兩個窩囊廢都能想出辦法來多賺些銀子,就你什麼都不會。”
陳塘山捂著剛才捱打的地方,根本不敢說話。
孫氏又罵了幾句後這才帶著他氣呼呼的走了。
本以為只是簌簌小雪,誰知道第二天一早雪又變大了。
村裡其他人家裡都有自用的炭,就連上次跟著賣炭的陳方和吳誠兩家都留用了一些,現在就只有陳塘山家和錢家過的最慘,家裡最暖和的就只有被窩了。
錢文成被張氏從暖和和的被窩裡踹出來,不情不願的裹好了衣服。
錢家雖然是流放的,但厚衣服還是有兩件的。
他把自己的厚衣服都穿上了,這才圓鼓鼓的走出家門。
他趕過來的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周家門口等著了,見他過來,其餘幾家早就不滿了。
“知道今天要上山,你動作怎麼還這麼慢?”
“你不是不想去,故意拖延吧?”
錢文成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我只是看雪下的有點大了,想著等一會兒會不會就停了,咱們上山不也方便一些嗎?”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