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人兩眼圓瞪,緊著,他的身子轟然倒塌,仰頭摔下了山。
李貴先反應過來,給春生爹他們三個使了眼色。三個人才默契的蹲下身子,剛才與灰衣男人站在一起的人也倒了下來。
他眉心上好像多了個窟窿,可等他們的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截樹枝。
那只是一截樹枝!
有個膽小些的轉身就跑,到了一處幹灌木後只聽一聲悶哼就不見了聲影,也不知是摔下去了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又見他們幾個抱頭蹲著,領頭那個立馬衝著李貴舉起砍刀,“周應淮,你敢把我們帶到陷阱裡?”
少禹不解,“爹,他為什麼衝著李貴叔喊你的名字。”
他的聲音不大,但領頭那個已經尋聲望了過來。
一同望過來的還有李貴他們幾個,認出是周應淮,四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應淮兄弟,你回來了!”
他們得救了!
領頭的心頭一驚,質問李貴:“你不是周應淮?你耍我?”
不等李貴開口,他手中的砍刀已經飛了出去,直衝著李貴的腦袋。
李貴心下猛地一沉,以為自己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誰知下一刻,隨著叮的一聲動靜,像是什麼東西東西敲擊在了鐵器上,馬上就要砍中李貴腦袋的砍刀突然被打下來,深深的插在了地上。
這夥人這才明白,他們不是誤入了陷阱,而是眼前之人所為。
早聽李貴說兩河村的周應淮很厲害,沒想到確實有些本事。
他一把將李貴拉起來,把腰間綁著的小刀拿出來,抵在李貴的脖子上。
李貴渾身冷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這夥人當真是殺人不眨眼,半點商量都不講的。
領頭的那個神氣得很,“來的正好。周應淮,你帶我們去找山泉水,否則……”
可他的話還沒講完,周應淮手中的最後兩截木棍已經射了過來。一截穿透他持刀的手背,一截直直扎進他的眼睛裡。
隨著一聲慘叫,李貴逃脫了他的威脅,與春生爹他們三個兵分兩路的逃開。
領頭僵著右手又捂著左眼,咬牙切齒喊:“愣著幹什麼,趕緊抓人!”
其他幾人才想起抓人質的事情,可李貴已經跑到了遠處,另外那三個……
另外那三個好像找到了靠山一般,竟跑到了一個六七歲孩子的身後。
那孩子手裡拿著一把髒兮兮的短刀,身子單薄瘦弱,頭髮毛躁,衣服一點兒不稱身,鞋子也穿破露出腳趾,渾身髒兮兮的,好像個沒人要的野種。
那個叫周應淮的他們明顯打不過,但是他們可以欺負這個野種。
一人猙獰著臉衝上去,手還未靠近少禹就被他手中的短刀劃了一道。
頓時,他手腕處血液噴湧而出,不過瞬間那隻手已經動彈不得了。
剩下幾人被這番變故驚得往後退了退,轉頭去看領頭的,卻見那個叫周應淮的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頭兒的面前。
他體格高大強壯,周身裹挾著令人膽懼的冰冷,這般氣勢將他們的頭兒逼得噗通跪在腳下。
幾個人相視一望,突然轉身襲擊少禹。
少禹手裡的那把短刀都被他玩出花兒了,不過片刻,那些人身上已經掛了彩,甚至還有一兩人的手像是斷了似的,半點力氣都使不上勁兒。
這些人像是見鬼了一般,想不通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怎麼會這些招式。
如今他們想逃,卻晚了。
春生爹他們把這些人圍住,在周應淮發話之前,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少禹緊握著手裡的短刀,腦子裡回想的都是當初在幽州營帳中那些傷兵教他的招式。
他們以為只是受了傷,殊不知那些動不了的手都已經被挑斷了手筋,這輩子都廢了。
雖然對於一個七歲孩子來說這招是狠毒了些,但是為了保住自己村裡的鄉親,少禹必須這麼做。
剛才不知道躲去哪裡的李貴重新折了回來,這會兒正站在周應淮身後不遠處。
他沒敢靠近,不是怕那幫壞人,而是周應淮身上的氣勢實在太嚇人。
周應淮居高臨下的冷睨著他,領頭渾身發抖,都不用審問什麼他就把所有都招了。
“都是李興那個媳婦兒先開口的,也是他媳婦兒要我們抓幾個人上山找水的,一切都是他媳婦兒出的主意。”
他受傷的左眼一直在